“不說他了。這個是寧州那邊送來的訊息。”龍從文將信柬交給朱平珏。
朱平珏接過看了兩眼,有些詫異的道:“這怎麼可能?”
秋冀陽抬眼看他,給予肯定的答案。“真的,他遠在那時就盯上岳父了。”
不敢置信的朱平珏瞠大眼,“這個人未免太過詭異了”頓了頓,朱平珏抓著信柬問:“這訊息確實?”
“確實。我原以為是同名同姓,特地找來柳嬤嬤問過,確定是他,沒有錯。”
朱平珏自然知道柳嬤嬤是跟隨在外祖母身邊得力的,若她也確定,那應該就沒有錯了。
“嶽宜山竟然在那時就……”
“柳嬤嬤說,當年岳母就是因為大姨祖母為其子逼婚,才會剛及笄便嫁予岳父。”
朱平珏想到那位大姨祖母跟她那不成材的兒子,就皺起了眉頭。“那位表舅不過是常寧伯被趕出府自立的庶弟,怎麼就敢逼我娘嫁他,原來還有人在背後教唆他啊”
龍從武突然開口道:“如果嶽宜山早在寶親王未娶寶親王妃之前,就已經盯著他,那現在……”
朱平珏與秋冀陽對望半晌,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拔腿衝出書房。
龍從武怔了下,才跟著起身追出去,龍從文則慢條斯理的喝完茶,放下茶盞,慢慢的起身,伸手整了整衣袍,這才緩緩步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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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後院廂房,寶親王閒適的端著茶盞,姿勢優雅的掀蓋,輕緩的吹拂著,茶香在周身環繞,對面坐著的赫然是嶽宜山,他噙著一抹笑,靠在椅中眯著眼,打量著寶親王。
良久,他開口道:“我沒想到你真會前來赴約。”
寶親王眼也沒抬,淡淡的冷哼一聲。
“你還是沒變,還是跟二十多年前一樣,那副事不關己的死樣子”嶽宜山咬著牙,面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寶親王輕緩的將手中的甜白瓷茶盞放下,清冷的眼對上嶽宜山燃著火焰的眸。“我以為你不是來敘舊的。”
嶽宜山盯著寶親王的眼,慢慢的裂嘴而笑。“哦?你倒說說看,我不是來敘舊,那我是來幹麼的?”
廂房裡很安靜,沉靜得有如一灘死水,沉沉的,拖不動,壓得人心裡頭慌,廂房裡頭只有寶親王和嶽宜山兩個人,外間龍大總管和秋展揚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八仙桌旁,嶽宜山的侍從則站在通往內間的落花罩前。
那侍從小心防備的看著龍大總管和秋展揚,一邊還支著耳朵,聆聽屋裡的動靜。
良久才聽到寶親王的低沉滿含磁性,有些魅惑人心的聲音道:“你是來殺我的。”
嶽宜山放聲大笑
“正是。”嶽宜山笑得眉眼俱歡,好半晌才正色肅然道:“我是來殺你的。”
寶親王不發一言的看著他,嶽宜山起身,在屋裡踱著方步。“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嗎?”
“不知。”寶親王回道。
“我是無辜的,你知道嗎?我爹也是無辜的,他根本就不想造反,他沒想過要當皇帝,可是他外祖父想,那個老頭子想,他的那些部下更想從龍之功,所以中了坐在上頭那個人的計,幫著他收拾了你們家,自己卻沒落得好,自家被誅,女兒賜死,就連我爹都被皇上下藥絕嗣。”
寶親王慢慢地又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嶽宜山見他喝了茶,眼睛陡地一亮,隨即又掩藏住,他又道:“那時候我還在孃胎裡,幸好沒被發現,我娘詐死後,在姑姑的產業上生下我,她心心念唸的只有我爹,根本就沒有我。”
嶽宜山走到寶親王身邊的太師椅坐下,傾過身道:“我不像你,一出生就受眾人寵愛,皇帝、皇后甚至不顧宮儀的把你抱進宮去,你是天之驕子,而我,只能在莊子上,像個野孩子一樣被養大。我才是鳳子龍孫,我才是朱冠倫的嫡親孫子,你憑什麼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
寶親王微眯著眼,他與眼前這個男人,在二十多年前曾有過數面之緣,不曾想,此人對自己懷有如此深的怨恨。
“本來,你和蘇家聯姻,就再適合不過了只可惜蘇家自己搞砸了。”嶽宜山貌似頗為惋惜的道,“不用我出手,你就悲慘萬分的陷入痛苦深淵。”他的笑聲歡暢。
寶親王下頦收緊,眼角繃緊抿著唇,冷冷的看著嶽宜山。
“你知道嗎?你該感謝我的,要不是我,你還娶不到柳依依”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憶往
第四百二十三章 憶往
“柳家是什麼身份,常寧伯的庶子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