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哪,給我打!”
那孫文玉一見啞巴和青衣小婦在側,再看看堂的九王和雲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如今又聞九王喊打,再抬頭見那鍾馗似的黑臉衙役向他揮動手中的木板。不由嚇得痛哭流涕,雙膝跪伏在地一味地磕頭:“求九王爺,雲大人饒過小的,求您們別打小的,小的全招。”
九王爺與雲程互遞的眼色,九王怒喝道:“說。”
原來這孫文玉在京郊有一塊肥田,租給小二家種了許多年。不想王小二去年新娶了個漂亮娘子。那孫文玉在今年開春,在去王小二家收租時,見那小二娘子生得貌美,便上前百般調戲,他正摟了小二娘子要非禮,剛好被從地裡回來的小二撞見。小二掄著鋤頭嚇跑了孫文玉。但有先天殘疾的小二總有些自卑心理,偏聽了別人說小二娘子與孫文玉通姦的謠言。近來對小二娘子非打即罵。小二娘子咽不下這口氣,想上吊又不想做冤死鬼,於是由著小二告到大堂來。
真相大白後,小二娘子可是得了理,謝過雲程後,理也不理那啞巴當庭的陪禮倒歉,轉身氣沖沖地走出大堂。那啞巴也是極伶俐的,見這勢頭,給九王爺和雲程磕了頭,趕忙追了出去。
這一案終於了結,九王爺偏偏覺得意猶未盡。一定要眾人猜猜雲二爺在那張紙上寫下什麼才令他頓開矛塞破了此案。眾人猜了半天,都被九王否絕,意興闌珊之餘,正感嘆著要離開。
安玖突然將陳五可猛地推到雲程的身邊,大聲道:“這位小兄弟猜了出來。”然後還沒等堂中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拉上正看好戲的顧青春,快如閃電般奔出門去。
眾人的目光齊齊集向陳五可,陳五可沮喪地在心間咒罵安玖之際,無奈之極。也只得無精打彩地說了幾句,聽了她那翻解說,九王登時眉開眼笑。拿出雲程的那張墨寶給眾人看,一手清俊的行草,寫的正是陳五可方才所說的大意:“告狀人,是聾啞人,今寫狀紙告那人,請老爺,快差人,跟著啞人找那人,找了那人抓那人,抓來那人打那人,打罷板子問那人。” “小兄弟你真是聰明之極。竟能與雲二爺胸有靈犀,所言竟與雲二爺所寫相差無已。”九王對陳五可大加讚賞的眼神,羞得陳五可差點想投到魚缸裡淹死。自己所說的那番話,不過是前世時,在某本書裡看過類似的故事而已,恰好自己記住了那故事的大意,複述了一番而已。
“不知小兄弟高興大名,即有今日之事,就說明咱們有兩個有緣,不知能否請小兄弟賞臉,到舍下喝杯水酒如何?”雲程竟然上來極殷勤地給陳五可作了個揖。與那往日的橫眉立目大有云泥之別。
不就猜對了你的用意嗎。也不用如此來跟我套近乎!五可極是冷淡地不曾說話,卻不知這情形在雲程眼裡更顯得她是如此的恃才放曠,品行高潔,願意結交之心理更甚。於是不死心地又上來道:““在下雲程,不知隔下是何人,怎麼令雲某覺得好生面善?”
“小生名叫程雲,為人牙尖嘴利,爭強好勝,卻不曾識得雲家二公子。”陳五可惡狠狠地瞪了雲程一眼,特地將他的名字說倒了編排一回,好來取笑一番。
雲程先是一臉費解,後來又喃喃地念了一遍陳五可報上去的大號,也不覺啞然失笑,那笑容像午夜璀璨的星光,看得陳五可直髮傻,不由得在心裡罵自罵他。
九王爺聽罷,仔細打量陳五可一番,忽地朗聲大笑著問雲程道:“二公子,本王聞聽你那未婚妻子年方一十二歲,可是與這位小兄弟年紀差不多?……”
89 待嫁
雲程聞言一怔,半眯了狹長的鳳眸陰陰地將五可重新打量一番後。那暗沉沉的目光裡波濤暗湧,似乎馬上就要掀起一場腥風暴雨。五可知道他已認出了自己,不覺急急地揮了兩下小摺扇,昂起小小的頭顱,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斜睨了雲程一眼,挑釁似地道:“不知雲公子又待如何?”
雲程見她繃著小臉兒,一副準備鬥雞掐架的神氣。不由忽地笑了,轉身給九王爺作了一揖道:“那陳家的丫頭,怎可與眼前這小兄弟同日而語。王爺恕罪,雲程現在定得帶了這位小兄弟雲我家喝上一杯茶,他如此聰明之人,雲程定要與他好生結交一番。”說罷,與九王爺互遞個眼色,強硬地扯了五可的衣袖便走。五可待要掙扎,哪裡是他對手。
那九王爺在皇室的爭鬥中摸爬滾打幾十年,哪裡看不清些許小事。當即點頭哈哈笑道:“雲賢侄,速速回去,與這小兄弟切磋一番。本王等待你明日來與我說知結果。”
雲程硬拉著五可來到衙門口外的一處僻靜所在。狠狠將她摔在一旁,橫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