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紫袍公子,為何攔住我們去路,我母掛念家姐,還請讓路。”那紫袍公子正是那日見證了五可摔下馬去的藍袍公子,五可雖然想起來那一幕就火大,討厭他那一臉的似笑非笑,卻怕他說出當日墜馬情形,只能死命地衝他眨眼,努嘴,態度先是要爆發,後面越來越親和。車伕忙道:“親家小姐,你莫再惱了。這是我們家三少爺,特地來接親家母的。”
顧青春饒有興味地看了看五可,轉眼又望向車中人,目光剛與柳氏相遇,便下馬深深施了一禮:“顧青春見過伯母。”
被五可喊破心事,柳氏早已心中大慰,聞聽是顧家三公子來了,忙起身寒喧,待聽說長歌與外孫一切安好後才鬆了口氣。藍袍公子手指前方一高臺道:“伯母,青春也知您見長嫂心切。可是那可惡的公孫小子卻在那裡胡言亂語,興風做浪。待我將他趕走,清淨街道。”
說罷顧青春向那高臺方向擠去。
車把式笑道:“親家夫人,這回您可催也沒有用了。這是老相爺來了也沒法解決的事情。我看您呢,還是藉著這是個好地兒,看看熱鬧吧!”
柳氏也只得與五可探頭向外張望!該死的,原來在古代也有上下班高峰期,也有煩死人的交通阻塞。只見街道正中央,擺了座臨時搭建的四四方方的高臺,四旁擠滿了圍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街道圍堵得水洩不通。
高臺擺了把小椅子,上面穩穩坐著一位獐頭鼠目的書生,身穿帶了補丁的破藍布衣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獐頭書生端的長了一張好嘴,留住了前往後來人。以致於發生了嚴重的交通阻塞。
但若說這古代的交通阻塞單單是由他引起的,五可卻覺不大可能,他既然敢如此肆意誇張作為,一定是有後臺,這後臺還不是一般的硬。就像前世街邊那些巡警,人家那是帶了帽的,非法開張單子也夠你喝幾壺。如果沒有上鋒人的特許,那些來回走動巡街的官兵如何能由他這般折騰,卻視而不見?反正看這架勢一時是難於疏散群眾,且當這是故事聽罷。
只聽那獐頭書生在高臺上口吐蓮花道:
“話說當朝有一位可親可敬的顧老相國,他自從十八歲那年中了新科榜眼後,一直到老,都是守候在帝王身邊,為國為民,日理萬機,鞠躬盡瘁。顧老相國無私忘我的精神,大大讓先帝讚賞。因此在顧老相國上疏準備告老還鄉之際,新帝遵照先皇遺命,顧老相國是朝庭重臣,要一生一世為朝庭辦事,死而後已。雖是已老,只可在京賾養天年,朝中有事,隨時候命。然後賜給顧老相國黃金十萬兩。被顧老相國嚴辭拒絕。新帝再賜顧家兒郎在朝的官升三級。老顧相國又是嚴辭拒絕再拒絕,新帝頓時沒了主張。
這時有臣子密奏,這顧老相國雖不近女色。卻是個愛粘花惹草之人,愛花成痴。平素忙裡偷閒,老顧相國便去自家的花園裡侍弄那些花花草草。新皇大喜。便將京城一座著名風景所在賜與顧老相國,名約暢春園……”
陳五可正聽得入迷,倏地人叢中擠出那顧青春,旁邊還跟了一人,正是前幾日驚馬時,救下自己卻又將自己拋落馬下的那位。他今日穿一襲白色錦袍,手中多了把摺扇,隨手半開了摺扇側耳傾聽顧青春耳語,向五可這邊望了望,又抬眼看看高臺,姿態翩然。雖然隔得遠,五可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也知道顧青春一定跟他提到了自己。陳五可立馬周身熱血上湧,特別是臀部那已逐漸散淤的部位忽然針扎似地難受。她咬緊牙關,稚嫩的小手,緊握成拳。特別想衝上去狠狠揮幾下,把那錦袍公子打成烏眼青。
44 啼笑皆非(2)
“五姑娘,你可是哪裡不舒服?”顧媽媽見五可緊咬牙關,臉兒脹紅,呼吸急促。以為五可這幾日染了風寒,急忙拉過五可,將自己的眼皮貼到五可的額頭上,測量五可的體溫可否正常。
“五丫頭可是病了?”柳氏緊張地探過頭來問道,面上滿是關切之色。
“母親,顧媽媽,我只是想小解,被憋的。”陳五可抬起一張粉馥馥小臉兒,羞澀地道。
“阿彌陀佛,無事就好。我的兒,你須得再忍一忍,待人流散了,我叫人馬上陪你方便。”柳氏長吁口氣。五可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對一干關注自己的人撒著小謊,反正自穿越過來,為了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她已不知編造了多少謊言,這一次也不算什麼吧。看看眼前形勢,她知道乖乖呆在車裡是最明智之舉。
顧青春抬頭,費力地對高臺上的獐頭書生狂吼了幾句。獐頭書生正講得盡興,哪裡聽得進他說話。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