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時候。”
錦衣男子又急又氣,又羞又惱,卻無法向那藍袍公子發作,便立起了眉毛,瞪圓了一雙豹眼,對著疼痛難忍的五可厲聲罵道:“你個蠢才,如此地粗笨,竟還敢在官道上騎馬,若不是小爺我眼疾手快,你早已成了我鐵騎蹄下的亡魂。”
陳五可先前被嚇得魂飛魄散,還沒從懵懂醒轉過來,偏偏又被無情地摔了一記。可能是兩種互不相通的強大氣流碰撞起了反作用力,在那青衣公子調笑雲姓錦衣男的時候,竟發生了奇蹟般的熱點轉移。
陳五可努力用雙手支地,略略抬臀,不讓那疼痛部位粘到地面。雙眼如刀,狠狠地剜著兩位華服男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地道:“兩位相貌堂堂的大家公子,路遇驚馬,任由小女跌落馬下不救。猶自拿小女比做那路邊野草閒花,隨意調弄取笑。請問這是否謙謙君子行為?”
“……”藍袍男子怔怔錯愕半晌,再望望陳五可,竟然啞口無言。
“你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誰許你膽大包天。爺我才救你一命,你不知恩圖報磕頭言謝也就罷了,竟回身反咬爺一口?”錦袍公子起初猶自不信,待聽完陳五可的那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面上青筋暴起,窮兇極惡地對地上的小小女孩囔道。差沒跳下馬來,就地踹上女孩兩腳。這一幕,在殘陽如歌的夕陽下,形成一副詭異的圖畫。莫不是大灰狼要吃掉小紅帽,悄悄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假相。
陳五可冷笑一聲:“哎喲,這是哪家公子,面目兇似猛虎,目光厲如惡狼,莫不是想要將小女千刀萬剮了才解氣?小女我絕不是被嚇大的,那位藍衫相公在一旁可以做證,是不是你將小女擲到地上,又是你們說些閒言閒語詆訾小女。請問小女我可有一句虛言?”心裡雖然也畏懼錦衣公子方才握緊的咯吱做響的鐵拳。但是心裡已然被氣成內傷,若想順過這口氣,絕對不能被他們的氣勢嚇倒。
兩下里正僵著,幸好面無人色的陳無垢已及時趕到,下馬扶起五可後,恭恭敬敬向兩位華服男子施禮:“多放兩位大哥救命之恩。要不然舍妹此時早已身涉險境。敬請兩位兄長相告仙鄉何處,日後好去兩位府上道謝。”
“小兄弟,道謝就不必了,你還是叫你那小妹子,不要再氣我們二爺才好,我們雲二爺內傷未愈,最近肝火忒旺。”藍袍公子笑說。那錦衣男子回瞪他一眼,一副沒你事,你趕緊給我閉嘴的架式。
錦衣男子見陳無垢一臉笑容,謙恭有禮的樣子。這才神色緩了緩,去了方才豺狼般猙獰可憎的面目。劍眉一挑,半眯了狹長的鳳眸將陳家兄妹二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自鼻間逸出一聲冷哼:“何方無知小兒,乳嗅未乾。就敢領著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出門,明明沒騎過馬,偏偏要在官道上逞英雄。幸好是你雲二爺騎術好,若不然,你這條小命早去見了閻羅王。回去讓你的父母好好教訓教訓那刁蠻無禮的臭丫頭。若不然,將來嫁個暴厲相公,還不將她拍成肉醬。小爺我不用你來感謝,若是等你來感謝,那樹上烏鴉都變成了鳳凰了。”說罷,揚身揮動馬鞭揚長而去。
“狂徒,無賴。”五可一瘸一扭地捂著疼痛的臀,翹起腳來,瞪著漸行漸遠的馬蹄,咬牙切齒地罵。陳無垢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規規矩矩地領了五可站在路邊,等候陳家馬車。再不敢讓她騎一次馬。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家的馬車終於過了來,陳無垢忙攙了五可上馬車。他雖然怕柳氏責罰,卻心疼五可。跪在車前道:“母親,都怪孩兒任性,不聽母親勸告,帶五妹騎馬恣玩,以至五妹摔傷,母親懲戒孩兒吧。”
看著陳無垢在官道的風沙之中長跪不起,那五可一瘸一拐的樣子。柳氏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只說了兩句便叫陳無垢自去騎馬。春纖和畫眉扶五可上了車,方才坐在軟榻上,五可便疼痛難忍,忍不住“哎喲”幾聲。顧媽媽揭開五可的臀部,不由得暗自唏噓,“哎呀,我的小姐,你這是怎麼摔的呀?”整個臀部竟然青了一大塊,腫得老高。只好用舒筋活血的藥膏,給五可揉搓活血。
顧媽媽每按一次,五可都鑽心似得痛。疼得呲牙咧嘴。她怕柳氏心疼。只得咬牙忍了,心間卻在咒罵那個攔了驚馬,又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摔下馬的錦衣男子。咒他夜半眼盲,看不清前路。也從馬上跌下來,口鼻出血。
陳無垢和五可極有默契,都死死地咬定是五可初次騎馬,坐立不穩。才從馬上摔下來的。絕口不提棗紅脫韁,被人所救,因現女裝被推下馬之事。
39 雲氏
接下來的幾天,五可差不多整日趴在馬車裡。吃了睡,睡了吃。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