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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緣蹲在地上遲疑許久,幾番想掉頭閃人,但這豹子像通了靈性一樣,眼裡竟然流露出祈求的神情,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在臆想:“看來我是患了眼疾,你是在求我幫你嗎?如果是你就哼個氣,不然我就當自己胡思亂想,誤以為你通人性。”

如今她身上帶傷帶毒,可吃不起這銅牙利齒,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那豹子竟然像聽懂了似的,從喉嚨裡低吭一聲,之後又揚起頭髮出短促的呼聲,像是低泣又像在求援。

“你……你別,我只對貓叫略通、略通……你叫再多我也不懂。”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起身走過去,走到近前駐足,還是有些疑懼,母豹像是猜透她的心思一樣,勉力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她腳下,低頭蹭了蹭。

善緣寬心大半,小心翼翼的伸手撫摸它的頭,見它乖順,這才走到入口前開啟機關,帶它一同入內。

!!!

話說薛支離了覺明寺,翻過山崗,行有數日,上了陶子窯的林道,此時天矇矇亮,林子裡水霧凝重,腳下泥土溼軟,走的很不順暢。

過了幾株大樹,見道旁立一塊板子,板上貼著一張告示,薛支住腳去讀,上面寫道:林中有猛獸出沒,捕獲之前,限過酉時不得入內,如白日欲過林者,當結伴而行。

文下蓋了印章,薛支望向密林深處,心中自有盤算。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亮,就在破曉時分,忽聞低悶的獸咆響起,薛支忙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大步尋過去,沒走多遠,就見十來個武僧打扮的人聚在一起,當先兩人拖著一頭黑毛巨獸,腳下大灘的汙血。

薛支看這些武僧手拿斧頭,像是僧兵隊的人,不想招惹,只匆匆一瞥,就轉了條道,鑽進近旁的灌木叢中,邊走邊用手把硬枝子往兩邊撥開,出來時卻到了一座土岡子前。

薛支見岡下堆著兩塊大石頭,周圍一圈枯草東倒西歪,又見暴露的泥土上盡是雜亂的腳印,那兩塊大石頭旁還散落著幾把鋼叉,細一瞧,叉子頭都彎彎曲曲像被扭過。

薛支上前摸了摸那石頭,上面有幾處輕微的凹痕,看來人曾想搬開巨石,結果無功而返。

他屈指敲了敲石頭,聽聲音,後面該藏著一處洞窟,又在周圍拍拍打打,突然眉梢一挑,把龍頭杖杖柄朝兩塊石頭之間一伸便插了進去,再使力朝兩邊一扳,就將兩塊巨石移出了十尺來寬的間距,果見一黑黝黝的洞口。

這時,竟然又聽見了野獸的叫聲,是從洞裡傳出來的,但聲音非常細微,像是低唁,若不是他耳力極好,恐怕分辨不出。

聽聲音,似乎是體型較大的野獸,這類猛獸的叫聲也有講究,叫法不同所傳遞的訊息也不同,如這低唁聲便是對闖入領地者的警告。

薛支只當沒聽見,側身穿過石頭間的縫隙,入得洞來,見是一條往下傾斜的隧道,便摸著土壁往深處走,拐了一道彎後,窄道倏而寬敞,變作一處月牙形的洞府。

薛支聽到呼嚕嚕的聲音,往左手邊一瞧,見一大團黑黢黢的影子縮在壁角的小土坡後面。

他往前剛踏出一步,那影子就撲地跳了出來,一對綠熒熒的獸眼在黑暗中爍爍發光。

這洞裡雖然昏暗,但薛支眼力遠勝常人,將那野獸的形態看得一清二楚,只見它披著一身油光光的黑毛,尖耳直豎,耳內挑出一兩縷長絨,頸項上圍著白毛,好似黑皮裘裹了一圈雪白蓬鬆的棉絮。

他雖瞧得清晰,卻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野獸,在西境還從未見過這種動物。

薛支覺得新奇,想走近了細看,只一動,那獸便將前半身貼地匍匐,往前走沒幾步,便見它兩隻前爪在地上一按,騰的往上一撲,從半空中斜竄下來。

薛支見他撲來,也不驚惶,把腳側滑一步,閃到旁邊。那獸也靈敏,剛著地便把前爪趴在地上,後爪一顛,把身子託了起來,要掀薛支。

薛支一個旋身,轉到它背後,朝它背上一摸,讚道,“好毛皮。”

便想剝了這身皮毛去交市裡換銀兩。

心思一轉,也不再陪它繞著玩,在那獸以尾巴掃來時,伸手一撈,便將尾巴攥在掌心裡。那獸尾巴被擒,又吼了一聲,兜過身來張口便咬。

薛支胳膊一撂,把長尾在手上繞了兩圈,往後上方一提,那獸竟被拽得四腳離地,往上飛去。

支倒退著小跑幾步,手往頭頂上一揚,扯著那獸往壁上砸。那獸側身被撞,仰頭哀嚎一聲,薛支不等它墜地,又一拉,把它拉到上方,再使勁甩在地上,撒開了手。

那獸被這麼一撞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