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功,本該只把那陽氣放出來,但無形中卻催動那股至寒之氣,形成陰陽相剋相塞的局面,這一堵,你當然沒法兒發功。”
薛支冷冷開口:“那又如何,知道根源就不怕找不到解方。”
善緣搖搖頭:“敢告訴你就不怕被你找到解方,這金斗芽本來就是稀罕物,我這一點還不是新鮮貨,據說這植物如今'炫'已經絕跡,沒人'書'見過,找誰給你'網'解去?再說了,就算你百毒不侵,但這藥跟毒不同,你那對毒性的抗力對它起不到半點兒作用。”
薛支眉頭一動,聽她話中有異,冷森森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百毒不侵?”
善緣暗叫失言,沉默半晌,哈哈一笑,“這……這還看不出來嗎?你這膚色赤如重棗,一看就是泡……泡毒酒泡出來的!”
武人為了鍛鍊抗毒能力,定期少量服毒或浸泡毒酒這都不算鮮事,但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縱然有外面火光映襯,想看的真切也不容易,除非他修為至深,練出了一雙利眼。
薛支有心試他一試,“那你知道我練的是純陽功夫,也是自皮相上觀來的了?”
善緣連聲稱是,順道出言調侃,“光看你橫肉糾結,渾身上下鐵疙瘩似的不就一目瞭然?”
薛支道,“那可不然,所謂內外兼修,內固然重要,但外……”話斷在這處,募地裡飛出一腳,掃向他左肋。
這一下毫無預示,善緣呀的一聲,一個後翻險險避開,落地後又踉蹌著連退好幾步,也被嚇的不輕,“你這和尚咋這麼陰險!?”
薛支沒想到他身法這麼靈敏,一腳落空,俯身衝出門外,掄杖直擊,招招奪命,善緣左晃右閃,活似一尾滑不溜丟的泥鰍繞著杖子游來竄去,眼看杖頭要打上去,卻總能在瞬間溜開。心裡也暗自慶幸他現在不能施展輕功,否則要躲開就難了。
兩人一攻一閃,一進一退,從迴廊上一直纏鬥到前院裡,薛支見他避得輕巧,手往懷裡一插,掏出條長鏈甩開,善緣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轉身間只聽“撕拉”一聲,袖口被扯去半截,左臂頓時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疼痛——這長鏈上竟然帶著鐵刺。
她見勢頭不對,虛晃兩招,拔腿跑到牆根下一躍而上,捂著左臂傷處對下面做個鬼臉:“你這個和尚太沒意思,連我這樣的三腳貓你都拿不住,哪天真遇上高手,我看你怎麼辦?”說罷往外一跳,縱下牆頭就跑。
薛支清楚以現在的腳程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當下收了長鏈,回望一眼,只見藏經閣後方火光沖天,但殿堂之間隔著石板,寺院外圍也有一圈曠地,就是為了在發生火災時防止火勢蔓延。
薛支想起先前飯鋪老闆說的話,青川路口離這山崗不遠,既然派人封路,必有都司之類的官員駐紮,這裡火勢漸旺,料想不久之後便會有人上來查探,以他現在的狀態,也的確不便跟人正面衝突,只好先離開再作打算。
第7章 異獸
善緣本打算再跟薛支走一段,可沒想到那鏈子上不僅長刺還淬了毒,好在毒性不大,用她自帶的藥丸就能調解,只是被傷了元氣,短期內腿腳不甚靈便,只好暫時回陶子窯處理傷口。
義父與她為躲避仇家追殺經常遷徙,從北面到西境,一路上趟過不少險地,知道狡兔三窟的重要性,舉凡到一個地方,他們都會尋找能避開他人耳目的居所。
陶子窯林裡的石窟就是他們剛來西境時的窩身之處,盧越翁在石窟入口設了機關,之後善緣又在別的地段找到類似的藏身點,轉移數次,最後才搬去石林。
善緣身上盤纏快用盡,先前在甘泉鎮的街市裡找富貴人家“借”了點錢財,包袱太重,也正打算埋贓,誰知還沒走到石窟前就遠遠看見一頭黑毛野獸側臥在入口處。
“看來林裡有猛獸出沒的傳聞果然不假。”善緣不敢輕易靠近,縮在樹後觀察,那野獸看起來像只黑豹,頸項上卻圍了一圈厚如棉絮的白毛,不像是生活在西境的野獸,倒像是在北境做生意時,曾聽獸販子說過的雷豹。
她看那豹子頻頻喘氣,不時側過身來舔自己的肚子,動作顯得很笨拙,心知有異,本想再觀察一會兒,卻聽到側後方隱約傳來嘈雜的人聲,想必是有人追著野獸到了這裡,她想了想,從樹後跳出來,那豹子果然抬頭警覺。
善緣走近了細看,發現竟然是隻懷有身孕的雌豹,看它肚腹隆起的位置,恐怕是快生了。懷孕的雌獸最是兇惡,但這隻雷豹卻不然,從善緣走出來到現在,它都沒有發出示威性的低咆,只是豎直脖頸緊緊盯著來人的一舉一動。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