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嚴重了。
大哥當和尚當得久,不知趣也是正常的,只是沒想到,她這個二半吊子還沒等來喜婆的尊尊教誨,就要先充當喜婆來為人解說何為睡覺的樂趣。
她搜刮曾經走街竄巷聽來的豔事,大致闡述了這麼兩點:
首先是一個人睡覺和兩個人睡覺的區別——說書先生講的是兩個人睡覺和多個人睡覺的區別,她可不希望家裡炊煙寥寥,窗外紅杏妖嬈。
接著是一句打油詩:白天要神清晚上得精神,晚上不精神白天就失魂——魂被別的女子勾走了,這據說是閨女出門前必講的御夫之道。
至於實際該做哪些事,她還真沒深入瞭解過。
薛支聽了哈哈大笑,善緣頭一次見他這麼笑,恨不得立時挖土鑿坑把自己埋起來。
“這些事在外說不得。”
善緣捂著臉:“不是對你,我才沒那麼厚臉皮,大哥,我為你都這麼犧牲了,你不能甩甩袖子說走就走,那老頭說平淡的日子沒樂趣,是他自己沒經歷過,連殺人都能殺出樂趣來了,還有什麼是沒樂趣的?就算沒樂趣,我也能幫你找出樂子來呀!”
薛支揉揉她的頭,橫臂攬在身側:“跟你在一起便是樂趣。”
善緣張開十指,從指縫裡看他:“那,大哥……你是沒打算要回去了?那咱們還是找機會逃吧。”
薛支看了她一會兒,拍拍她的背:“不要太急著下定論,萬不得已的時候才需要做選擇。”
“我們現在不已經是萬不得已了嗎?”
薛支笑道:“為何不能認為是進退皆可,後面還有多少變數,你能預料得到?”
善緣把頭靠在他肩上,閉著眼睛咕噥:“是要走一步算一步呀,大哥,你太壞了,一點底都不給,我可不想到最後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乾脆把你砸暈拖回山算了!”
挪了挪身子,突然嘎吱一聲,她把手伸到裙子底下一撈,把香囊掏了出來,雖然被疕剎折騰過後,裡面沒幾朵乾花,但畢竟是冷如月的心意,善緣還是要了回來。
不過之所以還要回來,其實另有原因。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她往窟外看了看,確定沒人才低聲道:“姨娘在香囊裡放了張紙條,必有深意。”
“那不是一張白紙?”
善緣掏出紙條開啟攤在地上,從香囊裡拿出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