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淵不顧楊定之的挑釁,眼眸只落到倪迭香身上,愧疚,無助,哀痛。他們不用言語,似乎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不過幾秒對視,如永恆般雋永。
末了,倪迭香揚起嘴角,給了他一個默契的笑,然後轉身隨著楊定之進了大院。
善淵盯著那扇冰冷的鐵門,面容也隨之冰冷,看了良久,才憤而轉身,不顧一切地反向狂奔。
我邊喊邊追,他是巡警,平時練就的奔跑功底哪是我比得上的,不一會兒,距離越拉越大,最後還是追丟了,再也尋不見他的身影。
長相守(二)
一路尋至江邊,我跑的精疲力盡,大汗淋漓,江邊人云如織,跌撞地穿梭在人群中,就是看不到善淵。
“善淵,善淵,你在哪裡?”我心底無聲的吶喊,眼裡潮意暗湧,伶仃地站在路中央四處環顧,“善淵,如果連你都離開我了,我該怎麼辦?”
朦朧的眼眸掃到不遠的江堤邊閃過一個人影,只匆匆一瞥,我已識別那熟悉的身影。推開人群,我不顧一切地找那個方向跑去。
跑近了,站在高高的堤上,下面的斜坡雜草叢生,沒膝的長草彎轉延生至浩瀚江水邊,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沿著陡坡緩緩下行,來到這條天塹長江邊,驚濤陣陣,前浪推著後浪,一波波地湧向我腳下的堤石,無情地拍打著,永無止盡。
我前後搜尋,仍然沒有看到善淵;剛剛他明明就是站在這裡的,此時卻了無蹤影,除了我,周圍再無其他,只有面前的浩淼長江,莫非……
我的心一沉,不,我的善淵不會如此懦弱,更不會那麼無情地丟下我。我忍不住輕喚:“善淵!善淵!”回應我的只有嗚咽的風聲和驚駭的濤聲。我眼前一黑,腳底發軟,突然有些害怕了,頭頂青天似乎坍塌,沉甸甸地壓得我整個人發矇。我不甘心,又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寬闊江水大喊:“善淵!善淵……”依然無人應答,我的理智徹底瓦解,癱坐在地上,無助的對江悲泣。
開始還能咬著嘴唇低低地啜泣,後來再也忍不住仰望蒼天,放聲大哭,邊哭邊吼著:“周善淵,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地丟下我……”悲訴之後又是嚎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