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太多的大起大落,我的性子沉澱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少女的天真爛漫早已離我遠去,剩下半生別無所求,此時此後的唯一奢求就是他永伴我身側。激情並未衝昏我的頭腦,想到他重生般的回來,我疑惑不安,究竟這兩年他遭遇了什麼?
我忍不住問道:“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倪迭香口中的翻身機會究竟是指的什麼?”他坦然地應對:“我找到了我的生父,他有點權勢,要我跟他一起去外地打拼,起先我不願意,後來無路可走只好跟他去了,現在總算闖出了名堂。之所以把你留下,是不想你跟在我身邊顛簸,離開你的日子我也不好過,所以,請不要生氣了好嗎?”他可憐巴巴地討好我。
我哪忍心生他的氣,可是心軟歸心軟,很多事情我不想讓他含糊地矇混過關,於是垮了下臉,嚴肅地質問:“我當然要生氣,你要走為何不跟我說?還要我嫁給別人?”他低垂眼簾,面色亦變得肅靜,低沉地嘆氣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上海嗎?你說想跟我生個孩子,其實我何嘗不想呢,但是我和你當日是無奈的情形下匆忙被撮合在一起,什麼儀式都沒有,我始終覺得,我虧欠了你一個婚禮,我沒有當著眾人和上蒼的面給你以最莊嚴的承諾,貿然就與你……我想那樣對你很不公平,所以我打算回到武漢後再做籌備,誰知被後來接踵而來的種種事情耽擱,有時候真想不通老天怎麼會忍心這樣對待我們周家,這樣為難你和我。我失去了一切,生不如死,可為了你我必須振作,我想給你寬裕的生活,老實說我很壓抑,很沒信心,更不敢在這個時候耽誤你,若是我一輩子就這樣了,你或許還能再找戶好人家。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我依舊一無所有,終於撐不下去了,就另尋了他路。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來,我只好跟你說了那樣的話,但我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能失去你,雖身在他鄉,卻時刻找人關注你的一切,我想好了,倘若你真的對別人動心,我一定馬上趕回來破壞,沒人能搶走你!”
我瞪了他幾眼,然後翻身背對他,冷哼道:“若是我真對別人動了心,你趕回來也沒用!”他摟著我,將下巴擱在我的肩上,笑道:“可是你沒有讓我失望啊,我知道我們兩個心裡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不是嗎?”我狠狠拍著他的手背,嗔道:“美得你,我只是想跟你當面問清楚,可不是你說得那樣苦守你回來,現在沒有牽掛了,我馬上就找其他人嫁了,如你所願!”
他將我抱得更緊,嘴唇在我赤/裸的肩頭滑動,“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找誰啊?”我推了他一把,撅嘴道:“誰說我是你的人了?誰規定的?”他笑道:“好好好,我說錯了,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別想甩掉我。”我哭笑不得,咬唇看著他,他閃爍的眼眸瀰漫了濃濃的柔情,湊到我耳邊低語,“這是你的第一次,同樣也是我的,我就賴上你了。”
我歡喜又感動,嘴上卻曖昧地調侃他:“不會吧?我以前還想著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呢……”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無奈道:“我全是為了你著想,你卻這樣小瞧我,你可知我以前忍受得多辛苦!”他一個翻身將我壓住,難得地壞壞的笑容,“所以以後你要好好補償我,畢竟壓抑了太久,會變得很瘋狂的。”他的臉逼近我,我吸了口氣,反應不及,道:“你……”他輕捂著我的嘴,不讓我出聲,“補償現在開始,順便再次向你證明我是個沒有任何毛病的正常男人!”他一本正經地說完,又帶著我沉入情愛的海洋。
春光無限,一室旖旎。
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乏力,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還好有人將食物端到房間,我囫圇吞嚥了一番。善淵不讓我出門,纏了我整整三日,儼然真的要將往日壓抑的熱情全部釋放。期間我問了些他生父的狀況,他不願多答,只簡單說了兩三句,我再深問他便轉移話題。我們足不出房,直到倪迭香來向我們辭行。
她褪下華服,洗了淡妝,穿得極為樸素,素面朝天地坐在廳裡,淨白的面色掩蓋不住容顏的絕色,她也三十歲了啊,豁達睿智取代了年輕時的張揚,眼裡是歷經歲月沉澱的淡泊,優雅更甚。
聽她輕輕說著再見,我居然頗為傷感,甚至有想讓她留下的衝動,好不容易化解了與她的間隙,或許我們也能成為知己,何況如今是亂世,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兒呢?我給善淵使了個眼神,他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也很意外,一言不發地看著倪迭香,許久才吐出一句:“保重!”倪迭香嫣然道:“你們也保重!”說完,起身欲走。
我拉住她,“你去哪裡?”她深深看了我幾眼,輕嘆道:“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你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