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建成一個臨時的孤兒院,把他們領了回來,又託了幾個熱心的女學生閒時來給他們上課。興邦有了這麼多玩伴,也從思念爸爸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投降已經五個月了,善淵沒有半點訊息,我穿梭在枝葉凋零,稀稀落落的櫻園中,追憶往昔。猛地聽得身後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我欣喜若狂地轉身,一個高大的人影沐浴在陽光裡,正對我微笑,那份柔暖能融化最寒冷堅硬的冰山,卻獨獨融化不了我的悒鬱。
不是他!我垂下眼眸,盯著草地上縱橫交錯的樹影。但很快,我又抬起頭,給了他一個許久不曾在我臉上出現過的笑容,道:“少康,你回來了。”
他微微點頭,陪笑道:“看到是我,很失望吧。”
我不置可否,緩緩朝櫻園出口走去。“看見你沒事,我很欣慰。御文還好嗎?”
他慢慢跟著我,“很好,我們回了趟廣州,見過我家人,也簡單擺過了酒宴。”
我眼睛一亮,驚道:“你們……你們總算……”一時感慨,竟連句話也說不清了。
他接過我的話,長嘆著:“是啊,太不容易了,這次是專程來補請你一杯喜酒的。”
我沉吟著點頭,笑道:“你爸爸媽媽見到你尚在人間,不知會有多欣喜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愧疚道:“是我太不孝!”
我搖搖頭:“不,你是為了民族大義,他們不會怪你的。”
“那你呢?”他擋在我面前,期盼地看著我。此時,我才細細打量他,他也老了,兩頰凹陷,華髮早生,那白,刺痛了我的眼。
我不忍多看,抬頭看向遠處的藍天白雲,道:“我不怪你,也沒資格去怪任何人。”
“你真的不怪我們?”御文從一旁的樹林裡冒出來,眼裡閃爍著感動之光,“你還當我們是好朋友嗎?”
朋友?原來我還不是一無所有,至少我還有朋友,看著他們,我風平浪靜地笑了,衝御文重重點頭,她跑過來抱住我,喜極而泣。擁了我一會兒,她憐惜地道:“你身上沒幾兩肉了,全是骨頭架,好像我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我很用力地抱了下她,然後放開,笑道:“彼此彼此。”
我們三人走到一張石桌邊坐下,我隨口問了下他們這幾年的經歷,他們似乎並不想多談,只幾句話就簡單帶過,我也不再深問。不過,對勝利的喜悅溢於言表,二人連連感嘆總算可以在和平里度過下半生了。
我暗自苦笑,現在解決的只是外憂,內患還得再打上四年呢,打完了,也不見得太平,接踵而來的災難,似乎永無止盡。
“小毓?”他們見我又痴痴地發呆,怕我想著不該想的事情。 少康有感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道:“他沒有託人給你送來任何訊息嗎?”我緩緩搖頭,“哎,要是他一直不變的話,守到現在也就好了。”御文長噓短嘆地替他惋惜。
我苦笑道:“若是他不變,只怕我們未必能活到現在。”少康、御文對視幾眼,默契地不再提他。
少康神色忽而變得凝重,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一定萬死不辭!”
天空飄來一大團厚重的雲,擋住了嬌好的陽光,三人臉上的光亮都暗了不少。我看著那緩緩移動的雲,心裡誕生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考慮片刻,我下定了決心,低聲道:“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要去日本,越快越好!”是的,我不想再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再等。
少康初聽時很是一驚,訝異地看了我好一會兒,但很快,他看出了我的堅決,我的義無反顧, 短暫震驚後就毅然答應了,“好,我陪你一起去。”
御文握住他的手,面色無波地道:“我也去!”少康本想勸服她留下,但御文眼裡的堅決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他和她並肩作戰這麼多年,不是不瞭解,所以也就不做無用功了,轉握住她的手,道:“好,我們一起去,一起幫小毓把幸福尋回來。”
太陽又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暖暖照著大地,我感覺此時的陽光分外妖嬈,連我心裡最黑暗的角落也明媚起來,我可以去找善淵了,一想到他,我的每個細胞像是得到了新生,我的身體像最青春的花季少女般充滿了活力,世界依然如此美妙。我笑著抬頭望天,感覺自己像在天上飄著,忽然眼前發花,一片模糊,估計是太陽曬久了,甩甩頭,視線又恢復明亮,前面的路也亮了。
這件事辦起來不容易,但少康總有他自己的法子,而且效率很高,半個月後,他就告訴我,問題不大,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