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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置其生母喪葬儀典,不可有絲毫懈怠。

旨意傳到濼媛宮時,我獨坐鳳座,淚落無聲。

原來,因為姐姐,你真的不再信我了麼?

如果不信,為何不將萍雲長久放在毓秀殿,何必還要抱來我紫蕁殿?

萍瀾身體一向羸弱,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倘若我真是不祥之人,禍害子嗣,那麼我的萍染,為何康健如初?

也許你說的對,你不信我,不信姐姐,只相信自己眼中,惱人的事實。

靈嬪的喪儀,不過是對我的刺探罷了。

九月二十三,我親頒懿旨,追冊靈嬪劉氏為靈妃,並以從一品夫人喪儀為其風光治喪。我與死 人還計較什麼,風光也好,寒磣也罷,不過最後一場。

神明臺超度芳魂的法師誦經聲響徹大殿上空,蒼穹中依稀看得見燃盡檀香幻化的縷縷輕煙。

我雙手合十,緊閉雙眸。任由穿耳禪音磨進我的五臟,我景茗向佛祖懺悔,請我佛慈悲,饒恕我的罪過。

那夜,是我命蕭道衡,在靈嬪的安神湯中下 了 一味多餘的藥材。無色無味,進而無聲要了她的性命。我不為旁,為的不過是自己心中的一口悶氣。

或許用池文溪的話來說,自從我坐上這高高的鳳位,我也學得會適時出手,維護自己的榮耀與地位了。其實,她不知,我之所以不能留下靈嬪,是因為她探得了一樁秘密,一樁足以讓她致命的秘密。

春兒進宮來賀我封后之喜時,我問及蕭道衡待她如何,她雖有些委屈,可到底因著腹 中 已 孕 有 孩子,也覺自己幸福非常了。

而靈嬪,她出月後,卻一改平日與我不相來往的習慣,勤來我紫蕁殿。也就是她最後一次來我這裡時,或者說是她最後一次踏入別宮時,正巧襄嬪在我這裡,而春兒恰巧那日進宮,於是,所有的偶爾因素加在一起,卻成了她知曉昔日秘密的絕佳契機。

我深深記得,她是如何以此要挾,又是如何借顏妃做文章,以求加害姐姐。

我如何留的了她?!

喪儀結束,沂徵似乎對我處事相當滿意,已經月餘不入濼媛宮的他,竟是接連一週都宿在紫蕁殿。夜夜溫存,夜夜私語。在外人看來,帝后重修舊好,可,我哪裡不明白,他對我,到底有了嫌隙。

萬壽節過後,天氣也慢慢冷了起來。司制房倒也沒有閒起來,忙過了萬壽節,又著手準備我的千秋節。

立後之後,每年生辰都是大肆鋪張著來過,我本想過去向沂徵諫言,省些下來。不想問竹一語,讓我再無愧疚之意,“娘娘若是一味得體,那麼,這內廷嬪妃便盡知娘娘心思了。”

我自認沒有多的心思,卻不能讓她們看透我,不然,我的地位只能岌岌可危。

今年的千秋節,有人比我更加歡欣,那便是已經為沂徵育有兩女的顏妃了。

“臣妾敬皇后娘娘,願娘娘鳳體違和,千歲千秋。”她淡施脂粉,在群妃中間孑然而立,對我恭敬如斯,“臣妾有孕在身,煩請公公換杯酸梅汁與本宮,再好生敬皇后娘娘幾杯。”

唇邊,早已沾染了杯中之酒,卻生生被她這自報的喜事激到不願相信。

群臣后妃俱在,我忍著心中五味,仰頭灌進了一杯杯水酒。誰來敬我便盡數喝下肚,直至沂徵開口,“皇后今兒高興,都醉了,圖海,送皇后回宮。”我手中杯盞才被問竹拿開。

圖公公扶我離開,我臨走時,眼光掃過妃嬪安坐的右下首。雖然有些暈眩,亦是人數眾多,但,有一束目光,還是清晰的被我雙眸捕捉。襄嬪是要傳達給我什麼資訊呢?我還來不及想,便被簇擁著離開了富麗的重華殿。

翌日,醒來時我都不記得昨兒是如何睡去的,可見醉的多深。我傳話出去,說是身體不適,將六宮事宜全部交給姐姐打理,只在宮中安靜悲傷。

無聊時,我會想,顏妃這胎會是什麼?倘若是個皇子,那麼……

我明晰,靈嬪的死,她確實失了得力干將,然,老天似乎格外優厚她,不然,為什麼不是旁人,姐姐也好,晉了位份的齊貴人也好。

午後,我裹緊身上的大紅短襖,俯身扒拉著炭火盆裡的黑炭,問竹她們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便來打擾我,只遠遠的站在殿角,看我‘自娛自樂’。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望梅急促的聲音從殿外清晰傳來,我聳了眉頭,青天白日叫嚷什麼。

手一個使勁,細長的搗火棍讓我插在了炭盆中。我慢騰騰起身,打了打手上沾染的灰漬,才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