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爹講的正興起,難得自己有機會教育教育這兩個兒子,心裡正高興呢,卻被秋林打斷了,一時間感覺面子有些過不去,不高興,拉著臉對秋林說:“怎麼了?覺得自己考過了院試,就了不起了,還學著打斷長輩的談話了,你五叔都已經是生員了,還得老實聽我說呢,怎麼,你就敢隨意插嘴了?”
秋至在一邊聽了,發覺不妙,急忙湊到張老爹身邊說:“爺,我哥那是這個意思啊,我哥是想讓你在大家面前給我叔嬸留點臉面嘛,讓你背後沒人時悄悄教他們不是更好?”
張老爹聽了秋至的話,雖然還是不高興,但卻也沒有再繼續責罵秋林,只是冷“哼”了一聲,對坐在旁邊的白氏說:“你來跟他們說吧。”
白氏坐在炕上,一直看著坐在下面的幾個孩子,小滿和秋林的小動作,她當然也看在眼裡了。
對於張福的不自在,她也是知道的,可那又怎麼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自己的兒女跟自家的老頭子關係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關自己什麼事。這些年,這老三過得越來越順風順水,就夠給自己添堵的了,也該讓他有點不順心的事吧,人不能把什麼好事都佔全嘍。
白氏心裡邊想著,邊開口說:“今天把大家都叫來,猜你們也知道了,是鳳兒的婚事有著落了。男方家十天後就來下聘禮了,是鎮上的姓蘇的人家,家裡幾輩人都是販牛的,日子富裕但也過得殷實,比咱們家是強了不少。結婚的日子定在冬月了,正是大家農閒的時候,雖說嫁姑娘咱們女方家裡不用操什麼心,但是,鳳兒做為你們唯一的妹妹,說什麼你們都得盡點心。關於嫁妝的事情,你們也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不能讓鳳兒嫁的太寒酸了。收聘禮那天,你們都得到啊。”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張老爹,說:“孩子他爹,我都說完了,你還有啥說的沒?”
張老爹吸了一口煙說:“沒啥可說的了,咱們家能攀上這門親事,也是不易的,男方家我讓老大去鎮上打聽了,名聲不錯,你們也不用操心,具體出多少嫁妝,我和你娘還沒定下來,等過幾天定了,再叫你們過來,今兒個就是先跟你們通個氣。行了,沒事了,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散了。”
說完,自己先下地揹著手出去了。
張福隨後站起身,跟王貴打了招呼也快步走了出去,後面春娘急忙跟白氏道了別,帶著幾個孩子就跟了出去。白氏嘴角微翹,對屋裡的其他人說:“行了,都回屋去吧。老四老五啊,你們的媳婦也該說說了,明兒個我可看她們的表現啊。”
第40章河邊八卦
且不說;白氏的心情有多愉悅,張志高志遠兄弟有多窘迫;回去後又會怎麼跟他們的妻子交流。
單說張福,他一個人先出了張老爹的家,低著頭大步的往前走著,春娘帶著小滿他們在身後快步的追趕,可他們又是女人又是孩子的,怎麼能追上張福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越走越遠。最後;春娘乾脆也不追了,放緩了腳步邊走邊說:“算了;咱們慢點走吧;你爹就是心裡苦;自己發洩發洩就好了;不信你們看,他一準在地裡呢。”
果然不也所料,當他們來到自己家地裡的時候,張福已經在那裡悶頭兒除著草呢。知道他心情不好,春娘他們也都沒有叫他,而是各自幹起活來。
因為被張老爹他們耽誤,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午飯乾脆也不吃了,就繼續在地裡接著幹。正午的日頭火辣辣的,沒過多久,小滿他們的後背就全都被汗水打溼了,如今小滿的手糙的很難再被磨出血泡了,只是,那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再次被太陽曬乾後,變得發硬,整個身子感覺黏呼呼的,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就恨不得有誰能倒一盆水從頭倒腳淋一下,那才好受些。
小滿實在有些受不住了,她抬頭看了看天,大概也就是下午一點左右的樣子吧,對在一邊幹活的春娘說:“娘,天太熱了,咱們先回吧,等日頭下來了再回來吧,不然一會曬發痧(中暑)了。”
春娘也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轉頭看了看秋林和秋至,見他們兩人也在不停的擦著汗,點點頭說:“行,你帶著弟弟們先回吧,我去喊你爹。”
小滿點點頭,帶著秋林和秋至回了家。秋豐一個人在家裡,正無聊著呢,見到自己哥姐都回來了,一蹦老高,看著他們被太陽曬的紅紅的臉,忙去浸了溼手巾,一人給了一條蓋在臉上。
半響,秋林和秋至才把手巾拿了下來,兩人互相看看彼此的紅臉蛋,笑了起來。小滿卻不比他們嬌貴,這麼久了,她的臉早已經又黑又糙了,相比秋林和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