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個龐大的家族,這個家族對江山,對權勢有著強烈的企圖和**。似乎一切都把這個可憐的孩子,註定推上了一條不歸路。
如果康熙早亡,和順治一樣只活到二十幾歲,甚至哪怕是活到四十多歲。太子爺當時繼位,未必就不是個明君聖主,未必就不是個名垂青史的好帝王。只是如同每個人都無法擺脫命運的擺佈一樣,許多事情生來便已註定。
所謂人定勝天,卻也並非妄語,只是此勝非彼勝而已。不是戰勝老天的安排,而是讓自己在何種命運安排下都能過上對得起自己的日子罷了。逆來順受,未必不是一種好的生活方式,無論何樣的逆運當頭,都還能順下去過日子。兩世為人,這大概是我最深刻的感觸了。
索額圖被圈禁之後,我並未再見過太子,不知道他此時會是什麼樣子,那曾經的優雅氣度會不會已經蕩然無存,那眉眼間的謙卑是不是更加昭然若揭。
想得多了忽然意識到,這些年來我似乎愈發的多事,早不是初到這清朝時那個事不關己的顏兒。那時的我,連身在何處是何年份都漠不關心,可現在卻連個見面不超過十次的人都同情了起來。
不禁暗暗嘆氣,這人心果然莫測,別說旁人,自己的心有時都把握不住。這心一旦活泛起來,可並不只是兒女情長這麼簡單,似乎一下子世間萬物都關心起來,連最不感興趣的時事政治也操心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關心則亂,我畢竟和他們不同,對於一個早知道歷史走向,知道每個人命運的人來說,這亂可是大亂啊。還是迴歸成那個心靜如水的顏兒,只守著我的胤禛就好。
圈禁了索額圖的康熙,似乎並沒有被這震驚朝野的事情擾了興致,大約這一動作在他心中早已醞釀多時。一個月之後依樣巡幸塞外,這一次照例帶著太子和十三,甚至還有十四和幾個小皇子,卻並沒有帶走胤禛。胤禛和我並不遺憾,只是難過了弘暉,盼了一年的日子居然沒有他的份,還帶走了時常能哄著他玩的十三和十四,我和胤禛便更加挪出大把的時間陪他。
七月李氏那裡再傳喜訊,說是有了身孕,心裡暗暗感嘆,胤禛雖也時有在李氏那裡過夜,但次數極少,對李氏和宋氏基本上一視同仁。宋氏自從大格格殤了之後便再無動靜,李氏倒是頻傳喜訊,這命中率也真是高了些。不知道這一次是兒子還是女兒,心裡僅有一絲的黯然,更多的卻是欣喜。這本是個多子多孫多福的年代,胤禛本就子嗣不豐,又夭折兩個孩子,我們的弘暉也不知還有多少陽壽,自盼著能府裡能再熱鬧些。
暗下里還多多勸宋氏要好好服侍,也能儘快要個孩子才好。言畢,自己也暗暗好笑,曾幾何時,我也變成了德妃那樣的女子,眼睛總是盯著子嗣。我融入這古代社會的步伐也太過迅速,毫無現代一夫一妻制的自覺,還盼著自己的丈夫能和別的女人多生些孩子。真真是丟了現代女人的臉,可是此刻,我的心已經完全只是那個為胤禛一人跳動的女人,擱在現代大抵是要被硬生生地罵上幾個“賤”字的。還好這是古時,倒還能成就個賢良淑德的美名。
我其實原本也想再要一個孩子,但是胤禛死活不允,這古時候顯然也有所謂的事前避孕藥品,並且還挺有效用,這幾年來,我竟果然再沒有懷孕。不過想到薄命的弘暉,我也並未堅持,若此時再有其他孩子勢必分了我對弘暉的心。倒不如把全部的愛都給他一人,真到了我倆緣盡的那一日,再做計較也不遲。
索額圖的事情似乎並未對胤禛有太多的影響,但,我知道他心中似乎有了些計較,只是並不曾說起罷了,並非對我有意隱瞞,不過是我從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而已。可,他不知道,彼時我對他在朝堂上所有的事情不感興趣,只是知道即便有什麼小波小瀾,最後也一切安然無恙。所有的是非糾葛都是從一廢太子才開始拉開序幕,如今雖然太子表面上仍得寵如昔,只不過削去了臂膀的太子,此時早已如同是放在火上烘烤的野味,遲早是個外焦裡嫩的下場。
所有稍有頭腦和野心的人,此刻大約都已經伺機而發,蠢蠢欲動,於是我總憂心胤禛在這場變故中會吃了虧,雖然我知道無論如何也影響不了他日後奪得皇位。但,我絲毫不想他再受任何苦。
這個我甫來時,便憂鬱而早熟的孩子,自小被帶離母親身邊,被逼著無法像其他同齡的孩子那樣享受童年的樂趣,十幾歲出頭愛上的那拉氏。芸顏,還沒能等到終成眷屬,便撒手人寰,取而代之的是我這個心有所屬的異時空靈魂。不能給他期許的柔情蜜意,還屢屢讓他失望和受傷。不到二十歲便嘗喪女之痛,未幾年又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