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跟著一起鼓起掌來,胤禛看向我目光閃耀由衷的驕傲。我趕緊垂首:“兒媳獻醜,皇阿瑪見笑了。”
“好一個做人一地肝膽,好一個做人有苦有甜。好一個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朕問你,這歌可又是你做的?”
我自然又只好大言不慚地應下。
“不錯,只是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有如此豪情壯志,這唱的可是你的心聲?”
心中一凜,是呀,這歌是應景,但貌似不是我該唱的。不過一想到剛剛康熙聽的似乎十分動容,趕緊一個馬屁奉上。
“回皇阿瑪,兒媳是看這大好的江山,替皇阿瑪有感而發,實在是越俎代庖了,兒媳逾矩,請皇阿瑪責罰。”
“哦?替朕有感而發,感的好,發的好啊,字字句句都唱到朕的心坎裡去了。費揚古居然能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難得。”
康熙爺略一沉吟:“只不過,這歌似乎應該男兒唱起來才更豪邁些,女人家的聲音還是太柔了,老四,跟你的福晉好好學學,回頭朕要聽你唱給阿瑪聽。”
心裡暗想,可不咋地,人家原唱韓磊唱的那叫一個波瀾壯闊,我確實是沒唱出足夠的味道。
康熙高興地賞了我和胤禛,也並不多逗留,帶著太子先行離去。剩下胤禛哥幾個可樂壞了,差點把我捧上天。
我心下多少有些慚愧,尤其是對上胤禛讚許、驕傲的眼神,雖然受用,卻也真不好意思。放在現代也能算小有才華的我,如今,倒只能靠剽竊別人來出彩,真是有些悲哀了。
'正文 南巡'
胤禛對我的表現頗有些得意,一直不停地問我,到底還會多少他沒聽過的歌,無論還有多少,非要我第一個唱給他聽。心裡又是暗暗嘆氣,我會的他沒聽過的歌可真是多了去了,流行歌曲不說,光是義勇軍進行曲、少先隊隊歌這樣的他沒聽過的就不計其數,可是這咋唱給他聽啊。人腦對歌的記憶其實挺是奇怪的,十幾年沒看過的書可能會忘了情節,幾十年沒唱過的歌,只要哼起來,卻仍能記得住詞。所以雖然已經到古代十年多,唱起以前會唱的歌,還是朗朗上口。
哄著他高興,便唱了原本選著給康熙唱的另外一首歌,三國演義的主題曲——滾滾長江東逝水。胤禛聽罷笑著說:“這首歌的詞可不是顏兒做的了,這是前朝的三大才子之一楊慎的《臨江仙》。不過這曲也配的實在是妙,意境全出來了。”我倒是一愣,這詞難道不是羅貫中的啊?不過也沒敢再問,怕露了怯。
胤禛摟著我說:“顏兒呀,真想有一天什麼事情也不做,就整天聽你唱這些歌給我聽,你唱完,我就學著彈奏。然後我彈你和,讓弘暉也跟著咱們學,可好?”
我咂舌,胤禛說的話常常讓我無法相信他就是日後的雍正,我有時候真的會疑心,歷史是不是因為我的闖入已經被慢慢改寫了。不過想想,距離雍正登基應該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呢,日後有什麼變數也未可知。況且,即便是真的改寫了,又如何呢,似乎也不是我該憂心和能憂心的事。
塞外之行才回京,還沒安頓好,老爺子一紙詔書,又要南巡去了,照例還是隻有太子,十三和胤禛隨行,不過特意囑咐讓帶上我,說是一路上可以解些悶子。我聽的哭笑不得,我好歹也是他的兒媳婦,一趟塞外之行回來難不成就淪落成個唱曲兒的了。胤禛倒是歡喜的緊,原本還不知道尋什麼理由帶著我,這下可如了他的意,而且能讓康熙爺看重,他也覺得分外自豪。不知道說了幾百次,我們家顏兒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女子,皇阿瑪都刮目相看。
我卻是十分憂慮,去塞外基本上是去玩,倒也罷了。這南巡,雖說也有遊山玩水的性質,但到底還是個公事,而且隨行的人又少,實在是不方便帶著弘暉。自打弘暉生下,尤其是知道他的命數之後,我從來就沒離開過他超過半日。這次,真要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我既揪心怕他有什麼事,又害怕不知道他的大限之日是哪天,自己可還趕得上最後的相聚。尋了太醫檢查了三四遍,確認他什麼病狀都沒有,又不放心的把紫兒也留下照顧他,仍是不踏實。
胤禛頗有些不理解,對我說,弘暉已經這麼大了,不是不能離開孃的奶娃,這次南巡日子至多也不過數月,怎地這麼放不開。我心裡的焦慮卻又不能告訴他,只能強顏歡笑。到了離開的日子,免不了和弘暉一頓抱頭痛哭。弘暉是孩子,一是從未離開過我身邊,二來我們出去玩不帶他,他心裡就彆扭,自然哭的不依不饒,我卻真是當作生離死別一般,弘暉註定不會長大成年,所以他越大便是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