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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李氏那裡再傳喜訊,為了撫慰她的喪子之痛,我常要胤禛去多陪李氏,他也不是那個曾經為此和我彆扭的胤禛,時而會留宿在李氏那裡。回來只會默默拉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知道他是要告訴我,那裡仍只住著我一個。只是,李氏喜訊卻讓我再無往日的喜色,並不是出於妒忌,只是幾個早亡的孩子和我註定早殤的弘輝讓我心寒,這個時候除非是弘曆的出生能讓我心安,其餘的只是讓我惴惴。
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胤禛的又一次失去。
'正文 尋常'
我的憂慮讓胤禛有些惴惴,我卻無法與他和盤托出。他似乎也處於一種難言的糾結中,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歉意和矛盾。他對我許諾:“顏兒,從此之後我再不會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糾葛。”我卻趕緊堵住他的嘴,這怎麼可以,乾隆爺還沒影呢。我安撫他,一而再地告訴他,我真的絲毫不介意他和別人的孩子,只要是他的孩子,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孩子。而且這府裡實在是太清靜了些,多有些孩子才熱鬧,弘暉也少個作伴的人呢。
他稍稍安心,卻又憂慮地說:“顏兒,我也想和你再生幾個孩子,可是我怕,怕和你生一一的時候一樣,我怕失去你。”
我輕輕擁住他:“胤禛不會失去顏兒,顏兒會一直陪在胤禛身邊。”
他說:“你許我的,你一定要做到。”
我堅定而溫柔地對他說:“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他微笑著滿意地吻我,他說:“我們說定了。”
日子過得尋常而瑣碎,他忙工作,我照顧好他的身體,陪著弘暉玩耍,他不忙的時候在我跟弘暉面前扮演那個十足傻氣的老爹,尋了時間便會帶我們到處去走走。他想讓弘暉早些進學,我卻因為知道弘暉的命數更加不想早早剝奪他孩童的歡樂。我們為此時有爭執,最後卻為會弘暉而妥協。弘暉是個聰慧而好學的孩子,他有強烈的學習**,於是只要是弘暉感興趣的我便讓他去學,不感興趣的就碰也不讓他碰。胤禛常常憂慮慈母多敗兒,卻又會自我安慰,自己的兒子天資如此,不會敗在我這個慈母手裡。我看著他自己糾結,常常失笑。
我們也會吵架和冷戰,為了他寫給我的詩我沒有立即讚許,為了我太在意弘暉而忽略了他,為了我趕著給他做冬衣而忘了吃飯。為了他常常議事到深夜不注意休息,為了我新做好的斗篷他居然忘了穿,為了我刻意彈新學的曲給他聽,他卻走了神。但是,任何吵架和冷戰都不會超過半日,和好之後只會更加蜜裡調油。我與胤禛,越來越像是尋常的夫妻,不再如膠似漆,卻更加密不可分。
除了胤禛面對無法逃避的忙碌,其實我也陷入了讓人厭煩的應酬,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並不需要我刻意討好,但是這些人的妻子我卻不可避免的要去面對。夫人外交,呵呵,原來從古至今這都是必不可少的公關手段。想起上輩子尹為剛剛在單位裡有了些小小權利的時候便是如此,有求於他的或是原本關係並不是熟絡的朋友,有過一兩次交往後夫人們便會出馬,邀我喝茶,約我逛街。
我天生便不是個公關人才,尤其對於自己並不喜歡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更不知道怎麼沒話找話的閒聊。她們聊化妝,聊名牌,聊老公,聊公婆,哪一個都不是我的擅長。可偏偏還要陪著笑臉應和。尹為說,你得學著打入夫人們的圈子,你別太傲氣,你得和她們多學學。
我學不會,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有我固有的天地,我喜歡我原本的日子。我從來不是傲氣,只是些許固執。我以為過盡千帆,日子還是如以往般細水長流,我只要耐心等待就是了。其實,從來都不是,我要的沒有變,而尹為要的已經變了,因此成長中的分歧其實已經成為了我們分開的必然。
而此時,二十才出頭的胤禛又讓我面對了上輩子同樣的難題,比尹為整整早了十年。我仍然談不上喜歡,仍然談不上游刃有餘,但我知道,我必須適應。從我嫁給胤禛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只做個完整的自己,我是他的妻子,我是大清皇子的嫡福晉,我是雍正的皇后,在芸顏的身上擔負的不再僅僅是胤禛的柔情蜜意,還有屬於她自己的責任。
曾經和胤禛一起遊戲的幾個阿哥們都紛紛娶妻,八阿哥也自然也迎娶了嫡福晉,果然是我記憶中身世顯赫的女子,據說是個連康熙老爺子都甚為寵愛的姑娘,如果當時看這些故事的時候我還不懂,此刻我已經明白康熙爺的苦心。因為八阿哥的額娘出身太低,所以定要為他找個顯赫的妻來抬高他的地位。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