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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節子一樣瘦弱的有弟,卻是個女孩子。假小子有弟正和婦人報家門:“俺叫有弟,家裡的男人,幫著俺姐出來支應。”

婦人手裡打著扇子忽閃響,看到這麼個小孩子出來老氣橫秋。用手中扇子遮著漸升的日頭打量過,撲哧一笑道:“支應門戶的都帶來了,那是我怠慢了你。小當家的,你進來坐會兒不。”

說過,婦人先往裡面走,再回身招呼有弟進來:“錢是給小當家的,還是給這姑娘。”

已經走到院子裡的來弟正對二小子指著卸下來的柴禾道:“這天好,還要再曬曬。”二小子是個粗壯少年,接著話道:“那你幫個忙,就攤在這櫻桃樹下。”兩個人七手八腳攤開柴,一陣風吹過,樹下“嘩嘩”落下不少熟透的櫻桃,不少打在木柴上面。

來弟彎腰幫著撿,有弟也彎著小身板兒幫著撿。二小子擺著手還沒有說話,婦人進屋裡拿錢出來,一聽就笑著阻止:“掉就掉吧,咱家這樹果子家裡人都吃不及。”然後手託著黃燦燦的一小串銅錢遞過來:

“給,你這柴禾好,你劈的好,一般兒粗細一般兒長短,又都是乾柴禾。不瞞你說,上次我男人和我是一般兒日子買的柴禾,又溼又不好燒,害我曬上好幾天。就說你這一捆兒也比街上尋常賣柴的人要高的多,這錢,我不少給你。,多給你五個大子兒。”

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個小油紙包,婦人和藹可親地走到有弟面前:“小當家的,沒好的招待你,給你幾個果子吃吧。”

走出門來的來弟懷裡多了串錢,有弟手裡多一包櫻桃。巷子裡都有過堂風,雖然日頭曬眼睛,暑汗也隨著風隨起隨消。錢掙到了手,來弟就盤算著這錢怎麼花,歪著頭看小當家的有弟,來弟是舒心暢意地道:“到街上去走走買點兒啥?”

“不行,”有弟立即臉一塌拉,踮起腳尖塞一個櫻桃到來弟嘴裡,再不滿地教訓人:“有弟不跟來,就沒人管你。”

來弟不覺得以小犯上,只是眯著眼睛笑:“是了是了,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不敬重你還行。”給這家裡唯一男人拉拉補丁衣服,來弟小聲道:“油鹽吃的總要買吧?”

“那五個錢的鹽,十個錢的玉米麵就成。”有弟小小的讓步,盯著來弟衣內的銅錢猶有不甘:“捂熱的錢花起來才好。”

嘻嘻笑起來的來弟拿這個小守財奴沒有辦法,也不能怪有弟要捂錢,太窮沒有辦法。來弟對著天上黃騰騰的日頭飛個白眼兒,讓我穿也給個好家。這個白眼兒沒有飛完,來弟就自動收回來。熾熱光線刺的她眼睛痛,揉上好一會兒才算舒服。

兩個人走出巷子,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在探頭探腦,看看今天的日頭還高,來弟帶著有弟往街上熱鬧處去,對有弟道:“去轉轉。”其實是初穿越到這裡不過幾天的來弟要熟悉一下環境才是。

長街上人流不少,兩邊鋪子林立,賣綢緞的賣古玩的賣字畫兒的,來弟在這古代街道上看了一個痛快,在字畫店門口停上一停,裡面的一位秀才衣巾賣畫兒的人只是抬眼看看,一箇舊衣的少女拉著一箇舊衣的孩子,就再沒有興趣抬頭。

其實來弟在這字畫店前駐足,是別有用心,是在想是不是有便宜的淘弄兩件,萬一自己哪天又穿回去,這可是古董一件。這樣一想,來弟要竊笑不止,還要淘弄什麼,就是家裡吃飯的缺一個口子的大粗碗,睡覺要抱著才行,這也是古董才是。

“來了,”街上的人流一陣湧動,差一點兒把來弟和有弟擠得摔一跤。身後一個老漢好心地道:“姑娘,要看熱鬧也站後些。”

“是什麼官往京裡解,要殺頭嗎?”旁邊有人這樣問別人。

回答的人嘆息:“是南昌知府方大人,說是不服聖命,誹謗生事的罪名。”又有人跟著就是一聲:“不是誹謗是事實吧。”

這話一說出來,就有人低聲提醒:“我說哥哥兄弟們,咱只看熱鬧,不說閒話。”街上傳來“啪啪”跑步聲,兩排官衣官帽的公差小跑過來兩邊排開,都是身帶腰刀目不斜視。兩個身材高大的捕快,一個身材魁梧,一個寬肩乍背,官帽下的眼眸裡都有說不出來的淡淡悲傷,象是身後囚車裡押解的人他們都認識。

車轆轆行過,破舊木頭囚車裡關著一個茫然望天的待罪官員,面上悲忿、憤懣難以掩飾。兩邊是酒樓,一處硃紅欄杆上的樓上站著十幾個書生打扮的人。

“這真是人間奇冤。”立於高處的安佶公子沒有躲避方大人的橫眉怒眸,反而對視上去的眼眸中有著敬佩和了然,耳邊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小周公子這樣低聲說一句。

安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