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這還是過年呢,女兒讓她多睡會兒,兒子讓他歇一會兒。天天被你趕著去陪什麼留弟小姑娘,這是哪一門子的小姑娘,我都看不在眼裡。”
已經起來的程敏功在窗外聽到父親的話,直著嗓子問一句:“是宋姑娘的妹妹,昨兒晚上在咱們家裡吃飯呢,父親這就忘了不成?”
燕燕也起來了,出來訓弟弟:“你天天和她玩,給她拿東拿西還花錢。讓媽給你街上買個大媳婦回來,以後你衣服鞋子也有人管,不用總是找我。我又不是你的丫頭。”
早上起來,姑太太家裡先就是這麼熱鬧。忙活一圈的姑太太看到兒子也進來,女兒也梳洗過,這才算是安泰下來,對丈夫道:“管她哪一門子的小姑娘,她現在是個小姑娘,你看不上她,你也有能耐讓你女兒唸書去。就是敏功,你有能耐給他專門請個先生在哪裡?那個叫什麼西席的先生,你請得來嗎?”
程敏功咧開嘴來笑,姑老爺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也是笑:“西席就是先生,先生就是西席,家學裡是方先生,公子都是從他手裡開的蒙,這滿城裡再請先生,再沒有好過他的,敏功在學裡有學生一處伴著,可以相互提攜著上進,在家裡單請一個,又花錢又不好。”
姑太太對著兒子女兒道:“看看你爹,這就又花錢又不好了。昨天我請留弟小姑娘家裡吃飯,你擺不完的酸臉色。我請她吃飯,不也是為著敏功以後在學裡,方先生能高看一眼;以後鋪子上有管事的位空出來,你也可以幫個忙吧,天天吃飽了守著你的那個破書店,成天價念子曰詩云的,也沒有見子曰詩云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