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微微一笑,打斷他:“你不用為他說話,本座不會在意。”
正是他這種痴迷,才一定誠心地去找那個人,並好好保護他──雖然那個人也許並不需要別人保護。
“也許,他不要醒悟比較好……”北堂傲抬頭,透過層層樹陰,看見幾顆一閃一閃的璀璨星辰閃耀著。言非離就如這些星星當中的一顆,默默守護了自己這麼多年,自己也希望,在他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可以永遠忠誠的保護他。
──接下來,要有許多事開始忙了。非離,我不得不暫時把你放一邊。但是我會派一個人,在我找到你之前,陪在你身邊。。。。。。
67
開春的草原,春意盎然,嫩綠的草坪上開滿了細小瑣碎的花朵,無邊無際的撒落滿地,帶著淺淺的清香,躍過低地平原,翻過丘陵山包,一直鋪沿至天邊,與碧藍的天空連成一體。
這裡是明國首都,遙京的京郊。
大草原上數百匹駿馬呼嘯著賓士而過,塵煙起處,風馳電掣一般,驚天動地,氣勢如虹。馬蹄嗡鳴,連草地都在微微顫動。馬群後面,幾個牧民揮舞著馬鞭追逐著它們。
這數百匹馬同屬於一家馬場。這家馬場本來不大不小,飼養數量也只有十來匹,本是專門為京城的一些馬戶提供馬匹的。但是這兩年來,明國新君登基,大肆出擊,先後殲滅了周邊個個小國,逐漸統一西北草原和南部邊疆,對戰馬的需求大大增加。於是借著這唾手可得的商機,原本小小的馬場也一下子擴大了經營,成為專門向京畿的禁衛軍和北堂王的玄武大軍提供戰馬的馬場之一。
一個黃色衣衫的小女孩,十三四歲年紀,卻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遠遠地從山坡那邊奔出。
“潘叔叔!潘叔叔……”她稚嫩的清亮的聲音被馬蹄的嗡鳴掩蓋,但是遠處的幾個牧人還是看見了她這一抹亮色。其中跑在馬群最前面領馬的那人,揮手招呼了一下,離開馬群奔了過來。
“雅兒。”那人來到女孩面前,微微一笑,問道:“今日怎麼沒去學堂?這麼早就回來了?”
“潘叔叔。”女孩瞪著晶亮的眼睛,興沖沖地道:“今天北堂王和鬱將軍班師回朝,學堂都放了假,待會兒我們都要到城門那裡去看他。”
“是麼。這麼快?”那人一愣。
“是呀。北堂王好厲害。上次滅了蓀國和鷹國只用了半年,這次滅了南烏,卻只用了兩個月。皇上大喜,頒旨說北堂王回朝後要大慶一個月。我們學堂都不用去了呢!”
“一個月不用去學堂,你就這麼高興?”那人假意板起臉來。
女孩吐吐舌頭,虛道:“這是皇上下的旨,又不是人家故意逃課。”
“好了,知道了。”那人鬆了臉,笑著伸出手,拍了拍她俏麗的小腦袋。
“潘叔叔最好了。”女孩抓著他的手撒嬌。她的年紀其實還小,只有十一歲,但北方女子發育較快,看上去到像個小大人了。
“雅兒來找我什麼事?”
“對了。”女孩這才想起正事。“我爹找您過去呢。”
“好,一起去吧。”那人領著女孩,緩轡而行。
來到一宅大院,二人跳下馬,劉雅蹦蹦跳跳地跑了進去,一個臉上大疤的大漢正好出來,看見她斥道:“丫頭,讓你去找叔叔,這麼半天才回來,剛才去哪玩了?”
“爹,我沒去玩兒,叔叔在放牧,我翻過山才找到的。”
“阿七,你別罵她。今日我們是走的遠了。”
大漢對女兒道:“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你娘正在做飯呢,去幫幫忙。”
“好。”劉雅乖巧地應了一聲,跑進屋裡。
“小言,你跟我來。”這個臉上疤痕的大漢不是別人,正是言非離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劉七。
“阿七,在外面不要這麼叫我,我現在叫潘離。”
“啊!對!一時忘了。”劉七拍了腦袋,說得心不在焉。
言非離搖搖頭,知道他不怎麼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也不太在意。反正這麼久了,一直也不見有人來尋他,想必那人……已經把自己忘了吧。
二人走進賬房,劉七關上門,坐到言非離對面,說道:“小言,北堂王今日就要班師回朝了。”
“嗯。我知道。”
“今天早上,北堂王府突然來了人,說要給北堂王的愛馬配一匹好的牝馬,讓我們這裡準備一下,挑三匹最好的,下午就給北堂王府上送去。”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