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們，也一樣不會饒過我不是麼？”玉然煙長嘆一聲，“今天我要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但我不想幫助七玄門再繼續消弱武林正道的實力，我會放你們離去。想想玉門、玲瓏山莊，想想風之谷、魔神宗、赤府、七玄門的意圖，諸位還不明白嗎？不明白也沒什麼，希望你們回去之後，能夠好好想一想。”

倒在地上的眾人面面相覷，都在思考她所說的話。

玉然煙又看向少林寺中的一位，對他行了個禮，道，“靈空師傅，三年前，我們曾在絕雲山莊　有過一面之緣。不，應當說是半面之緣，您可能當時並未見到我，佛門講究慈悲為懷，少林寺今天也參與了圍剿，派的都是精英，玉然煙無話可說。只是希望您回去告訴主持大師，殺人非我所想，我心無邪，奈何做出這等惡事，實在愧對蒼生。但我乃是兩儀劍的劍主，身負重任，不能一死以謝天下，只能苟且活命。如果真的有人要取我性命，我也只能保全自己。靈空師傅，少林若有一人能理解我　，佛祖若能體諒我心中無奈和向善之心，我便足夠了。”

靈空深深地凝望著她，玉然煙也毫不忌諱地與他對視，那眼中的一抹清亮，叫人不能再有半分懷疑，他也對玉然煙還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會轉告主持，希望施主日後，能造福蒼生，控制心魔邪神，必能迴歸正途。靈空……代少林弟子感激你。”

若是今日這些人全部死在玉然煙手中，對四大門派來說無疑都是巨大的損失。且在這之後，玉然煙恐怕也當真要陷入無盡的追殺當中，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這是誰都輸不起的代價。

靈空的話讓玉然煙有些欣慰，她點了點頭，最後懇切地說：“我也不願意再提當年驍王府外的事，只是想告訴諸位，這些年我們玉門後人，始終以父親為榜樣，希望做一個可以造福蒼生的人。不管你們對我到底有恩德，還是有仇恨，都希望你們三思而後行。今日放你們離去，也算償還了當日五條人命，我也不會記恨你們傷了他們倆。”她指了指藍瀟和宇文浩，語氣又強硬起來，“但若是日後，諸位還這般咄咄逼人、不肯讓步，就休怪玉然煙為求自保，做出什麼傷害你們門派弟子的事。這是我唯一能說的能做的，你們再怎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個聲音從玉然煙破石而出的洞中傳出，旋即又是一道白衣人影從裡面飛出來，立在玉然煙身邊。

衣冠勝雪，面如春風。

所有人在看到他時，腦中率先蹦出的印象便是這兩個詞。

眼前這個男子，可以有很多美好的詞來形容他，但任何一個，都不足夠清楚地描述出他的美好。他只能用這個名字來匹配——蘇墨寒。

玉然煙側頭看著他，笑道：“你還真是慢啊。”

“可以把裡面處理了。要不有人摔進去，還真活不了。”蘇墨寒無辜地說道。

“行，都是你對。”玉然煙無奈地看著他。

那兩人若無其事地交談著，倒在地上的眾人卻是惴惴不安了。

“罷了！今天丟臉都丟盡了！崑崙派弟子跟我回去！”沈川率先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蘇墨寒也出現了，再不識相點，還真是自找死路，也說不過去了。

張紹宗有些不甘，卻也不敢再逞強，他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恨恨說道：“武當弟子，全部撤退！”

靈空也與其他幾個少林弟子互相攙扶著起來，然後對玉然煙和蘇墨寒道：“兩位施主，少林弟子就此離去，今日之事，還望能夠就此了了。”

“靈空師傅請放心，只要少林寺能體諒我的難處，我自然也不會與少林為敵。我不想讓自己變成禍害蒼生的惡人，身為玉門之後，我也有我的底線。”玉然煙對他倒是很恭敬，三年前，靈空是少林寺小輩中頗有潛力的一人，三年後，他已名滿江湖、德才兼備，人人都尊稱一聲靈空師傅。小小年紀，這般作為，其品行自然也較之張紹宗之流更讓玉然信服。

靈空也不與玉然煙多說什麼，再次行禮之後，便帶著少林弟子離去。

“教主，我們……”洛月教弟子一邊扶起傾色，一邊請示道。現在四大門派走了三個，他們更是勢單力薄，面對玉然煙和蘇墨寒，沒有一絲勝算。再留在這裡，也只不過是自找死路了。

傾色看著三大門派紛紛做鳥獸散，心中又是一聲怒罵，回頭瞪著玉然煙，仍是怨恨不平：“別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你們……羞辱我洛月教太多……”她看著右手被利箭射得鮮血淋漓的傷口，眼中滿是陰狠，“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