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利於母親的。母親她哪裡錯了,她從來也沒有半點要害別人的心為何也不得好結局呢。
許氏安慰了芳草幾句:“你就留在屋裡吧,我自個兒去。”
“不,我不許你走。”芳草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手。
許氏柔聲說道:“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我也認命,他們要怎麼處置我都接受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不在你跟前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知道嗎?”
頓時滾熱的淚水便落了下來,芳草從來沒有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的無助她泣道:“我和娘一道過去,不管是什麼磨難女兒都願意和母親一同承擔。”
曾大奶奶又折了回來催促著許氏:“許姨奶奶怎麼站著不動呀,太太可不等人的。”
芳草心想剛才大嫂還為母親說話來著,連忙跪了下來第一次央求了人:“大嫂,請替我娘在太太跟前說幾句好話吧。娘她並沒礙著誰,憑什麼將一切都往她身上推呢。”
許氏將女兒拉了起來:“小草,不要讓你大嫂為難。”
曾大奶奶含笑道:“三妹妹不用太擔心了,太太也是個心軟的人。放心,不會真把許姨娘怎樣的。再說太太也得顧忌侯爺呀,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
幾人齊向沈夫人的院子走去,芳草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母親和自己的命運必定要被她們死死的握在手中,誰又來給她們母女一條出路呢?
卷一 寄生草 第四十五章 攆出去
芳草挽著母親隨著曾大奶奶一路來到沈夫人的正廳。沈夫人端坐在正上方,神情淡定了許多。
慧姨娘坐在下面的椅子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正向沈夫人哭訴著,見許氏和芳草進來了連忙站了起來,滿眼是火。
沈夫人道:“都坐下吧。”
芳草要扶母親坐下,許氏卻跪在了沈夫人跟前磕頭道:“奴家微不足道,要死要走都沒關係,奴家只有一事要求太太答應。”
沈夫人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許氏看了看芳草央求道:“奴家剩下一個三丫頭,再怎麼說她也是府裡的三姑娘,是侯爺嫡親的女兒,也是杜家的血脈。她最是伶俐聰慧的,還請太太看在這些上善待好她,奴家在這裡拜謝了。”說著又去磕頭,芳草靜靜的看著母親的舉動靜待沈夫人的反應。
沈夫人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做足了架勢,接著扭頭又去看慧姨娘。
慧姨娘哭道:“太太,我們娘倆的性命就交給太太了,但凡雙慶有一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沈夫人道:“依你看該怎麼處理?”
慧姨娘道:“反正留不得姓許的,不然我們娘倆就沒日子過了。”
沈夫人還沒開口曾大奶奶說道:“太太,許姨娘在家裡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裡說不留就不留的,還得問問侯爺的意思呢。”
沈夫人自然也考慮到了這些:“我當家這些年倒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倒讓人頭疼。道士怎麼說?”
下面一個婆子答道:“道士說要想小爺好,就得一命換一命。”
芳草忙喊道:“這是什麼道理,難道真的是我娘欠他的,我娘掐他呢還是打他呢。你們就這樣見不得她,這和殺人兇手又何區別?”
沈夫人皺了皺眉:“三丫頭,你這話是衝著誰說呢?”
芳菲在旁邊幫著腔:“她膽子大著呢,肯定是衝著母親您呢。”
“誰要算計我娘我就衝著誰。”芳草怒氣騰騰的將屋裡的人掃了一遍,她知道這裡面沒有幾個是安好心的,只覺得這一張張偽善的面孔下不知埋藏著什麼樣的禍心,芳草忙去拉許氏起來。
沈夫人見芳草這個樣子必是討厭:“在你眼中還有尊長嗎?”
“有你們這樣的尊長嗎?天,這是什麼時代!”芳草見母親不動,急切的說道:“娘,我們走,離開這個地方。我們走得遠遠的,誰也不犯著誰。你們做高官當富豪我們也不稀罕也不想靠誰。”
許氏喊了聲:“小草!”
沈夫人覺得被他們吵著頭暈:“好了,都少說一句。既然是衝著了,那麼只好請許姨娘出去吧。”
許氏忙磕頭謝恩,沒有一句怨言。
“我也走。”芳草咬牙道。
沈夫人道:“沒有誰趕你,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
芳草冷笑道:“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骨肉親情,什麼大家做派也都一一領教了。娘她一人在外面怎麼生活,我當女兒的怎麼忍心。不如我陪著她,就是討飯也好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