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望也沒正眼瞧芳草繼續問道:“我聽人說掌櫃也被錦衣衛的人帶走過?”
芳草只好答道:“是。”
“那麼掌櫃沒事,當時就被放出來了,我還聽說是那個韓百戶親自送掌櫃回的鋪子。”
芳草心想這個老頭既然那麼熟悉細節,一定讓人下去摸過底,自己想要隱瞞什麼,模糊什麼好像都騙不過對面這位精明的半老頭。
“當時我被放出來是因為他們也查過我的底細了,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才……”芳草的話音未落,卻被祖望生生的給打斷了:“這麼說來我兒子身上就有可疑的地方,還是他們錦衣衛忌憚你們臨安侯府的名聲?”
芳草被堵著說不出話來,她自認為平時也伶牙俐齒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說,只是在這個久經世故的半老頭前芳草第一次覺得詞窮,因此露出些窘態來。
丁祖望倒沒注意到芳草的這些變化,繼續說道:“我那兒子當然我最清楚。他膽子雖大,什麼事做得做不得他還是知道的,到底是為何被錦衣衛帶走的,還要請教杜姑娘。”說著雙手一拱,做了個揖。慌得芳草連忙起身答道:“好像是因為丁少主什麼通倭的事,其實錦衣衛幾個月前就在查他呢。”
祖望聽出了弦外之音:“這麼說來杜姑娘老早就錦衣衛的行動?”
芳草被人抓住的語病,不敢答話,低了頭,心裡卻在打鼓。當時在錦衣衛的那間空空蕩蕩的屋子裡芳草也沒這樣緊張過,手心裡一直在冒汗。
丁祖望冷笑道:“我這傻兒子呀……”
芳草此時有些愧疚,其實她也不過想自保。再說錦衣衛無孔不入,很多次都在旁敲側擊哪知丁夏就是沒有明白過來。芳草心想目前留香塢和恆源是共榮枯的,恆源倒了留香塢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好多都才剛起步,在這條路上她需要這樣的人給自己扶持。
芳草垂首說:“丁老闆不要太著急了,我想事情可能還沒那麼嚴重。放心,若我幫得上什麼忙的丁老闆說一聲,我絕不推辭。”
丁祖望轉過身子去,擺擺手。
芳草明白他的意思了,於是道了別。丁祖望一語不發。芳草才走出花廳的時候,只見一個**挺著大肚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芳草不過與那**打了個照面而已,並沒怎麼留心。她聽力向來好,後來聽得那**說了句:“老爺,我們爺是不是落難了。”
後來又聽見了女人的哭聲,芳草便再也無法在丁家多停留一刻,逃難似的的離開了這裡。
丁祖望心情略平息以後也將這件事前前後後的理了一遍,又找了幾家的掌櫃。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賀掌櫃建議道:“老爺,這事還得破費。說我們少主通倭怎麼我們一點風聲也沒聽說過。中間定有什麼誤會,要不就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沒想到那個黃毛丫頭卻有如此的心思手腕,這一著棋走得厲害,實在高明。如果錢能擺平的話我無話可言。交給你們幾個去處理,我只等結果。”丁祖望自然以為是芳草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從中作梗,不惜和錦衣衛或是別家聯合起來陷害兒子。此時對芳草也充滿了憎惡。
“可惡要真是那個黃毛丫頭在裡面作梗,我絕不輕饒。管她家裡是什麼背景。活了半輩子了就沒見過侯門千金出來經商的例子。”丁祖望覺得氣得他牙疼。
在大家的相互聯合下第二天後丁夏終於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這兩日對於上了年紀的丁祖望來說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他看著完好的兒子,眼含熱淚。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兒子呀,你受苦了。”
丁夏見老父親如此鼻子發酸,忙寬慰著父親:“爹,是兒子讓爹擔心了。兒子沒事。”
丁祖望點點頭:“沒事就好,以後行事要千萬的小心。千萬不要讓身邊的人抓住把柄,然後給有機可乘。恆源這麼大的產業,有多少人眼紅。要守住這門祖業不容易。”
丁夏忙道:“爹說的兒子都銘記在心裡。”
丁祖望又道:“很好。以後也不要和那個黃毛丫頭有什麼往來。我倒是看走了眼,年紀不大沒想到心思卻是這樣的歹毒。你差點就著了她的道。”
丁夏一時沒有明白父親說的黃毛丫頭是誰,只得含糊的答應著。丁祖望總算放下心來接著對他說道:“去看看你母親。她也是一夜都沒閤眼。”
丁夏便來到母親的房裡,才在跟前說了幾句寬慰的話。添福匆忙的跑了來,見著了丁夏眼裡放光,只是神色依舊慌亂。
柳氏忙問:“這是怎麼呢,慌慌張張的?”
添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