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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的話,知道這個話題無悔根本不感興趣,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也就不再說話。 “紅顏易老,剎那芳華”,她品味著這八個字,心底漸漸泛上淡淡苦澀,多少年在這宮裡,看盡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看盡勾心鬥角、步步為營;也看盡了紅顏未老恩先斷,卻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也已是芳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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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無悔再次見到了多爾袞。剛進宮時,做為新媳婦的她,曾在拜見眾親友時,見過多爾袞一面,只是那時,當著很多人的面,多爾袞幾乎沒和她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正眼看她。而這一次,竟在翔鳳樓下,巧遇了剛剛給哲哲拜過年的多爾袞。

翔鳳樓前長長的漢白玉石階上,兩人不期而遇。多爾袞衣冠華貴,佩飾考究,帶著春節的喜氣,此時的他早已與八年前的那個少年判若兩人。已是朗朗青年的他,不只是俊逸瀟灑,更多了份威嚴貴重。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勢,令他不論身處何地都成為最不容忽視的存在。

多爾袞看到無悔後,並沒露出些許驚訝,他不緊不慢得按規矩向無悔請安行禮,態度無可挑剔,但無悔卻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毫不隱藏的奚落嘲諷。

尋了個由頭把身邊侍候的人打發開,多爾袞也並不急於交談,四周看看,慢聲道:“怪冷的,不如上樓裡去坐坐。過年了,那裡也比往日清靜些。”

無悔垂眸思忖,如今的自己是海蘭珠,而面前的多爾袞也不

再是那個與她嘻笑怒罵的少年了,他們之間再不可能有同賞一株白梅,共坐一處守歲的時候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難不成是要敘舊?

“怎麼,不敢?我是老虎嗎?”多爾袞見無悔在沉吟,便冷笑一聲:“難道過去是真的能只憑某人的一句話就抹殺的?我偏不信!我心裡的東西,除非是我自己想忘,別人永遠也別想抹去。”

說完,也不等無悔回話,徑直向樓裡走去。無悔遲疑片刻,抬步跟了上去。多爾袞一口氣登上樓,始終沒有回頭,彷彿十分自信,無悔一定會跟上來。

翔鳳樓上,盛京最高點,放眼望去,盛京冬景盡收眼底,白雪覆蓋著樓宇房簷,在冬日陽光照射下,泛出清冷的光。“寡情冷心的人我也見得多了,只是女人裡,你是頭一份兒。”多爾袞看著景色,仍仍面色淡然,“以前與你相處,真是沒想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一個人,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這麼多年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心裡倒底有誰。難不成,你竟真的是‘冰肌玉骨’,冷到骨頭裡的無情人?”

“我是有何處做得不妥,得罪了貝勒爺了?”無悔眼望遠處,輕聲問道。

“據我所知,你到科爾沁後已是自由之身,為何不捎信回來?我也可以扔下一切,快馬奔赴去見你。明擺著是你不想見我們。結果,他先找到了你也罷了,可你既然不願見我們,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再回來?如果你不點頭,他不會過分強求你。如果你早想嫁他,為何當初不痛快嫁了?為何還要讓我……”多爾袞平淡的面容終於出現一絲裂縫,眼波中泛起惱怒的光芒。他把頭轉向另一邊,不想讓無悔看到他的表情。

“情非得已。”面對多爾袞一個又一個質疑,無悔無從回答,只有這四個字。

“你為了什麼人回來?你所求為何?”多爾袞很想聽到無悔的回答,同時又很怕聽到答案。因為他心底深處也很明白,無悔心裡的人不是他。

無悔很認真的看了多爾袞一眼,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口吻,不久前,剛從布木布泰口中說出過。像很多年前認為的一樣,無悔再次覺得,在某些方面,布木布泰和多爾袞真的很相象。

“抱歉,貝勒爺,我真的沒有什麼一定要跟你講明的事情。所有的事,只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他人無涉。”

“心狠的女人。”多爾袞為無悔下了這樣的評語,“你不說,以後我就真的不會知道嗎?在這裡,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無悔看著他,清楚此話並非虛言。這麼多年,多爾袞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驟失雙親的少年,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權力的中心。這皇城裡的大小事,只要他留心,自有人幫他打探。

“我並不是心狠,更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貝勒爺當年待我的種種好處,我從未忘記。當初在先汗宮中,我雖名分是奴才,卻沒受過一點委屈,能在宮裡與世無爭得平安渡日,多是倚仗著您的庇護和眷顧。我雖嘴上沒道過謝,心裡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