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拜!”吳克善笑眯眯道。
“吳克善哥哥何必如此客氣,一家子人還拜來拜去的,快請坐吧。”無悔笑意盈盈得迎上來說道。吳克善見她身穿剪裁合身的淺色緞子蒙古袍,瑩玉嫩白的手中抱著個小手爐,行動之間襯出那一身婉約秀雅之氣質。臉上雖還有些病後的蒼白,一雙眼眸卻仍是清靈曼妙,顧盼之間,靈動無雙,配上蠶蛾一樣的秀眉,巧笑嫣然的兩靨,當真是華茂春松,令人如沐春風。吳克善暗暗點頭,心中讚歎,想來古時有名的幾個大美人也不過如此吧?又想到自己的妹夫——天聰汗皇太極,當真豔福不淺。真是難怪這位貴為一國之汗的男人會為她念念不忘,為她千里疾奔。想到這兒,吳克善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宰桑來,本來前些日子天聰汗為了哈日珠拉來到科爾沁,還讓宰桑有些擔心,擔心自己女兒布木布泰的地位受到威脅,沒想到的是,皇太極竟要讓哈日珠拉成為他們家的女兒,以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身份出嫁,宰桑真是喜出望外,這可是打著燈籠也尋不來的好事,可謂是讓他們博爾濟吉特氏佔盡殊榮。只要哈日珠拉的頭上一冠上博爾濟吉特這個姓氏,此事便不再會與科爾沁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了,一切的好處都偏向了他們科爾沁。這樣的好事,宰桑自然一百個願意,而吳克善想得更多的則是哈日珠拉竟真成了自己的妹妹,有了個好的歸宿,也讓他大大鬆了口氣。
吳克善上首坐了,烏尤走進來,她今日也穿著一身漂亮的袍子,把節前就做好的各色小吃端到桌上。那醇香沁人的奶茶冒著熱氣,讓人看著便覺得香甜。
吳克善喝了幾口奶茶,見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了,才說道:“海蘭珠妹妹,你怎麼還不改口稱我一聲‘大哥’?大汗離開之前,我們就已結為兄妹了,連阿爸和額吉都稱你為女兒了,難道你還不願認我這個大哥?現在整個科爾沁都知道我阿爸找到了多年前流落在外的女兒海蘭珠,你也要接受才是。大汗的一番苦心,你可別辜負了才好。”
無悔輕輕點頭,卻沒說話,自她從那個夢魘中清醒過來,病好後,她便反覆回憶那個夢,每想一回便心痛一回,偷偷得流過幾次眼淚。夢裡的那個豪格,令她深切的心
疼,而知道歷史的她,也深知夢裡的事恐怕多半會變為現實。一想到豪格將走上的歸路,她便坐立難安。她反覆思索今後的路,最後,決定了一件事,就是不再為了自己的感情而逃避或坐視,她不能再做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那個自己很在乎很心疼的男人就像在那個夢裡一樣,毀滅。——“也許,也許我可以幫他些什麼,也許我什麼也做不了,但是,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躲得遠遠的。就算最後還是逃不過歷史所定的結局,我也曾經正視過、努力過,我不會恨自己的冷漠。歷史上的海蘭珠註定命短,如果我也終究逃不開這樣的命運,那麼就讓我正視這樣的命運吧。”無悔這樣想。她做的那個噩夢,徹底讓她改變了原來逃避的想法,決定順其自然,接受皇太極的安排,也只有這樣,才能試著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那個在夢中深情呼喚她的男人。
“海蘭珠,你在想什麼?”吳克善現在更關心愛護她了。
“我在想,”無悔淡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可能真的要重整心情,專心致志得做海蘭珠了。”
“為何如此說?你本來就是海蘭珠嘛。拋開大汗的巧意安排不說,早在當初高僧乃濟陀音說出你的蒙名之時,你便註定就是海蘭珠了。這是天意!”吳克善深信此點,他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對此置疑。
“好、好,我知道了,我就是海蘭珠,天意如此,我記住了,我正在適應,請給我點時間。”無悔對吳克善的執著也要退讓三分。幸虧皇太極已趕回瀋陽過年了,不然被這兩個人外加一個范文程在耳邊念個不停,會很頭疼。
皇太極臨走前已與宰桑和吳克善商定了一切,只等在年後選定日子,籌備婚禮,召告天下了。
吳克善見無悔如此,只得無奈得搖搖頭,道:“前些日子你臥病在床,大汗不知有多擔心,可是隻在你床前守了半天你便堅持請他離開了,也虧得大汗真心疼愛你,不然你這樣,誰也不會不介意的。哎,他也太寵你了。”
“本來也只是老毛病了,他在旁邊守著也沒什麼用。他在那裡杵著,高娃和烏尤都不敢說話了。”她們雖然不知皇太極的真實身份,但人的威勢是天生的,雖是不言不動,往那裡一坐,也可以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咳、咳、咳……”吳克善聽她竟然用個“杵”字來形容堂堂天聰汗,真是天下唯有她一人了。
“不管怎麼說,大汗對你的心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