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進那金碧輝煌的殿堂。
他,還不夠資格。
所以,疾風不知道那天晚上暗紅古老的門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他被大內護衛團團包圍。
他們說,皇命不可為。
更何況,要是自己反抗,那白黍離將要扣上一個叛逆謀反的罪名。
於是,疾風束手就擒了。
於是,那晚的經過,便成了一個永久的迷。
這些,白黍離是不知道的。
因為,那天晚上之後,疾風就被放了回來。
只是白黍離,卻躺在了床上,絲毫未傷,昏迷不醒。
那笑得如同貓一般慵懶的女子只是對他說了一句話。
隨後,便不再多說什麼,消失在了垂簾之後。
她說:“放心,死不了,三天之後他自會甦醒,但你要記住,想要保住他的命,你只能,什麼都不知道。”
疾風跪在那裡,沉默不語。
但他卻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一場有預謀的陰謀。
至於為什麼,他不知道。
如果真的要責問為何連白黍離,都沒有發現這一絲陰謀的味道,那疾風只能猜測,是因為白黍離太過信任那耀眼的如同罌粟花一般的女子。
疾風只是一個手下,一個護衛,能做的,可以做的,是保住他主子的性命。
他只知道他的主人昏迷不醒,就算是醒了,也可能會性命不保。
所以,不管出於誰的立場,沉默,終究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白黍離就此,喪失了人生二十年的記憶,卻換回了更加冷酷自我的人生。
“蠢鈍如豬!我是被人白白玩弄於鼓掌中的人麼!”竟讓疾風擔心起自己的性命來,這讓白黍離有些鬱悶。
不管為何,僅憑著這一點點的資訊,白黍離就敢肯定,那後宮端坐著的女子,定是有計劃的謀劃了這一切。
白黍離覺得受到了侮辱,那是從未衝擊過自己的侮辱。
自己,竟被人白白戲耍了八年之久。
忽然,眼前閃過一張蒼白的小臉,神情悲慼,欲哭,無淚。
原來他真的忘記她了,所以,她才會悲傷如此。
想到這裡,白黍離禁不住傻笑一聲。
自己竟,有個女兒麼?
來不及細想,就想到了那小丫頭被抓走的一幕,心,莫名了緊了緊。
下意識的抹了抹跳得有些快的心臟,對那丫頭,有些擔心呢。
“這次的事,回來再作計較,先找到人再說。”
話音還飄散在空氣中,那抹白色的修長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房裡。
其實,原本疾風是不想說出這件事。
埋藏在心底,未嘗不是好事。
畢竟當年主子痛徹心扉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說出來,也只不過是換回那悲慼的情感,卻換不回已經失去的那抹小小的身影。
可如今不一樣了,那丫頭竟然沒死。
那說不定,以後能反客為主,找到當年的幕後黑手,而再也不必遭人控制。
看到主子如此緊張,疾風那常年不變的冰山臉,也有了一絲動容。
有多久了?
沒看到主子這麼緊張的樣子了。誒,許多許多年了罷……
……。一個小時之後……。
剛進來時,白黍離就懷疑,那丫頭是否受得了這樣陰鬱的地牢?
她,該是屬於陽光的吧?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便看到了躺在地上顫抖的人兒。
擔心的想要上前抱起她問問怎麼樣,卻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些彆扭。
直到知道了事情經過之後,一股自責突然而生,忽然竄上了心頭。
要不是自己不信她,她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斯地步。
白黍離懊惱起自己,現在竟連碰觸她,都做不到麼!
該死!
即使不記得那些過往,即使忘記了記憶裡那張容顏,可是看到那委屈的小臉,絕望的眼神,白黍離還是心疼的無法呼吸。
她竟疼的,流出了血淚麼?
那鮮紅的淚水順著有些消瘦蒼白的臉頰蜿蜒而下,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卻依舊有種悽婉動人的美。
“疾風!”
白黍離呼喚一聲,冷冷的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疾風迅速抽出隨身佩劍,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