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還提他做什麼?”鈴蘭笑了笑,臉上帶著無法言說的苦楚表情,忙為他早已空了的杯子添上茶水。
他停了好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要想那麼多了,就算看在那君影草和紅石竹的份上,也該好好的……”
正說著,敦琳和簾秀回來了,兩個人就此打住,沒有再往下說去……
17。…生日禮物
令鈴蘭輕鬆的是,十月中旬十三阿哥跟著康熙出去了,這澄心齋裡更是清淨如水,連人的心情都能照出影子來。
但她沒有想到,他還能中途回家,而且還在通往紫禁城的路上和四阿哥一起算計她:“四哥,咱們去澄心齋要好東西去。”
四阿哥一臉詫異,“什麼好東西?”
他神秘莫測地笑,“你去就知道了。”
誰知兩人剛繞過屏障,就聽到裡面一陣琴聲,也不知是出自她們哪一個之手。正在猜想,還聽得有人唱來: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日與月共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
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
風瀟瀟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
外面的人站在院子裡,一時聽的有些呆了。隨後聽得敦琳說話,也就更不往裡面走了。
“今個兒怎麼彈起這麼悲傷的曲調來了?”
鈴蘭答,“悲倒也不悲,解脫了應該就算是喜。佛陀當日頓悟時,說不定就是這樣笑著的。”
外面的兩個人對望一眼,轉過身出了澄心齋。
十三阿哥道:“沒想到看似無情的人,說不定卻是世上最有情的呢!”
四阿哥聽他這麼說,問道:“難道其中有什麼緣故?”
十三阿哥沉吟片刻,“反正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
等他們兩個從永和宮出來再過來澄心齋的時候,又聽到敦琳說:“這個花瓶有些礙事了。偏偏顏色圖案又不好,放在這裡也讓人覺著生厭。”
鈴蘭說:“怎麼不好了?梧桐是好樹,鳳非梧桐不落,周成王不是還有剪桐封弟的故事嗎?就我所知,這也算是吉祥物了。而且這花瓶更是好東西呢!我聽師父說,有個薩克森國王,竟用自己的四個近衛軍隊換了鄰國的十二個花瓶回來。”
敦琳笑,“聽你說的好,那就搬到你屋裡去,送給你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
鈴蘭說完,便抱著那花瓶掀開門簾往外走。
剛出來,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站在院子裡,隨即笑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十三阿哥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哦,我們回來有些事,辦完就再過去。”
鈴蘭見他們來了,這才又退回屋內,見敦琳向四阿哥說生日的吉祥話,便也跟著說了幾句。
十三阿哥在一旁問她:“東西呢?你準備了嗎?”
鈴蘭有些不解,“什麼東西?”
他一臉失望,“怎麼偏偏又忘了?我們連中飯都還沒有吃呢!”
鈴蘭這才明白過來,隨即笑:“什麼事哪能說風就是雨的?我的飯,那有的材料還得慢慢準備呢。這樣吧,等公主生日的時候,就連你們的也一起補上,你看好不好?”
他勉強著點點頭,“那……今兒個總不能讓我們空手而歸吧?”
鈴蘭無可奈何地笑,“這真是奇怪了,你們這些富得流油的倒向我這窮人要東西來了。可惜我沒有遇上隋煬帝,這可怎麼辦?”
眾人一臉驚奇,“這與隋煬帝有什麼關係?”
鈴蘭低頭笑,“隋煬帝那麼大的家業竟能揮霍得那麼快,你們說他是不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人?如果遇上他,就是掃掃他的屋角,說不定也能弄出大把銀票子來。”
十三打趣鈴蘭,“這個太虛了,不算!你手裡的花瓶,不是也值上三分之一個近衛軍隊嗎?聽來也不算低啊!”
鈴蘭笑,轉頭看四阿哥,“四爺,您嫌棄這花瓶低價嗎?”
沒想到四阿哥卻笑著說,“很好啊。”
“那我就借花獻佛了。”鈴蘭虛虛地把花瓶讓了過去,原以為比畫一下就算了,沒想到他還真的接了過去。
十三阿哥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