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豈不是正好?”
鈴蘭舉杯敬他,“多謝,多謝!能喝到三爺這山中高士的酒,真是榮幸……”
他不以為然地笑:“我哪裡算得上是什麼高士?在我們這些兄弟中,十三弟才是呢!”
說完之後,馬上感出自己的失誤,臉色不禁有些訕訕的。但是看對面的鈴蘭,她的表情似乎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她聽著他的評語,輕輕搖頭:“在我眼裡,他可算不上啊!只不過比別人稍微有些乖閉罷了!”
兩人繼續喝酒,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問她:“十三弟哪裡好?就因為你說的乖閉?”
鈴蘭此刻似乎有些醉了,晃了晃杯子裡的餘酒:“胤祥這個壞東西,他有什麼好呢?哎……因為他,我現在都不會眼淚了。呵呵,我要那眼淚乾什麼呢?流過之後,臉上總是那麼幹,那麼疼…… 嘻嘻……”
說完又喝,抬頭看到三阿哥,似乎已忘了和他不再說非煙的約定,隨口也問他:“那非煙有什麼好?”
三阿哥沒有直接回答鈴蘭的問題,過了很久,還是沒有。而鈴蘭,此時對他是否回答也不在意了,徑直向他慢慢說道:“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您的聲音是最好聽的。怎麼樣,能否勞駕背首古詩聽聽嗎?”
85。…因為愛你
他回過神兒,問她:“你想聽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都好。有長一點兒的嗎……”
三阿哥思慮片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殘寒正欺病酒,掩沈香繡戶……念羈情遊蕩,隨風化為輕絮。十載西湖,傍柳繫馬,趁嬌塵軟霧……別後訪、六橋無信……記當時、短楫桃根渡……殷勤待寫,書中長恨,藍霞遼海沈過雁,漫相思、彈入哀箏柱。傷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斷魂在否。”
鈴蘭對這些古詩古詞算不上懂得,不過聽他念“十載西湖”、“怨曲重招,斷魂在否”,似乎是在說過去的一些舊事。
鈴蘭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又提到了非煙,即刻向他道歉:“三爺,不好意思。那個約定,剛剛我又給忘了……”
他淡然一笑,“沒事兒的。那麼你呢?以後那麼長的日子,剛剛想好怎麼過了嗎?”
她嘆口氣,“不知道啊,只想把前面的日子都忘記……可是呢,又沒有辦法。三爺,有句詩,是不是叫‘共飲長江水’?”
他笑著點頭,“是的。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她傻傻地笑,“對!‘共飲長江水’,我現在就這麼想著……”
鈴蘭這麼說,並不是什麼矯情。在林少君死後,她曾經對媽媽說:“真想讓他活著,即使他愛上別人也行……”
現在想來,過去的話竟在這古代成了讖語。對十三阿哥的事,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想著目前的結局比上次的結局要好。即便是一個人空落落地活著,這有什麼不可以承受的呢?
見三阿哥吃驚地看著自己,她問他:“怎麼,當初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三阿哥苦笑,也許因為喝了不少,話語也顯得有些含糊:“我?我當時可沒有你這樣的胸襟……”又過了一會兒,他問他:“你要走嗎?”
她忽然間有些累,便答他:“我才不要走!我還想靠著這梧桐樹睡一會兒呢……”
他看她依著樹坐下去,笑了笑,踉蹌著步子走了。
可能是中午沒有休息的緣故,鈴蘭很快就睡著了。等睜開眼睛時,發現十三阿哥站在太陽底下,既不動,也不說話。
“你這個人真小氣,不像十四爺,大婚時還知道給我送杯喜酒喝。你放一百個心,我又不是那種死纏住你不放的人……”
眨眼間,他又不見了。這才迷糊著想,可能是自己在做夢。她搖搖頭,嘲弄地笑。在夢裡,發現自己整個兒淪落在陽光之下,連臉頰也是熱辣辣的,似乎是曬傷了。
逆著光線往前看,還是那個胤祥,也頂著個太陽站在一邊。雖然站立時有些艱難,但還是想試著起來。
他見她扶著梧桐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抱了她到陰涼處。
她還像平日那樣對他說話,“你真是的。看到我在太陽地兒裡受曬,來時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看了看她被太陽灼傷的臉頰,他沒有做聲,整張臉卻沉了下去。掏出袖子裡治曬傷的涼藥,又伸手拿過她的手帕,在上面塗了蜂蜜一樣的藥膏,輕柔地塗在她的臉上……
鈴蘭迷迷糊糊的,忽然間臉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