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是我君如墨的兄弟,今後,就是君家的少爺,千萬不要輕賤了自己。”君如墨如誓言一般,低低的說道。
“少爺……”
茯苓登時紅了眼眶,不是傷心,是高興,少爺終於有出頭之日了,儘管,少爺的行事手段與過去大相庭徑,甚至可以說是狠毒,但他依舊感到欣慰。
“對了,帝都那邊傳來訊息,果然,是大小姐給您出了一把力。”玄烈忽然道。
前日,君家老爺子剛嚥氣沒多久,那嫁出去三年的嫡出大小姐,竟打著太尉夫人的旗號,回來力挺君如玉,還聯絡君家眾宗親,誣陷君如墨非君家親身,要將君如墨趕出君家。
眼看形勢急轉而下,君如墨被強行帶到君家宗廟,滴血驗親。
文章正文 186 身世
誰知,太尉大人忽然到場,以君家老爺子故交的身份作證,證明君如墨是親身的,並斥責君家嫡女,妖言惑眾,居心叵測,當即就從太尉府的當家主母,給貶為了低賤的侍妾,而君如玉,也失去了最後的依仗,徹底倒臺。
勢單力孤的君如墨,忽然得到朔州太尉的力挺,如今可謂是聲勢巨大。
而那扭轉乾坤之人,除了葉青璃,君如墨在想不到其他。
“她……”
念及那個狡黠如狐,清絕如妖的女子,君如墨嚴肅的眼眸內,終於染上了絲絲的柔情,與濃濃的思念……一別數日,他白日步步為營,用心籌謀,夜間,總會夢到那個女人得意的笑臉。
儘管他的身體離開了那個女人,但他的心,卻始終離不開。
“若此刻能插上一對翅膀,我定飛到她的身邊……”想著,君如墨竟是有感而發,喃喃自語。
茯苓樂呵呵的調笑,“公子,不知羞。”
殊不知,如今的君如墨,在不是那羞澀無知的書呆子,那俊美如斯的容顏,在夜風中笑的邪魅,“什麼叫知羞?茯苓你想知道嗎?若想知道,我明日就為你選一房嬌妻,包你滿意。”
“少爺休要胡言。”茯苓登時急的羞紅了臉。
正笑鬧著。
一名粉衣婢女,匆匆而來,俯身下拜,“見過三少爺。”
“何事?”
面對外人,君如墨一貫溫潤的姿態,徒然變的冷若冰霜,夜風下,他修長的身姿,孤傲如松,幽潭似的眼眸,望的那婢女,忍不住‘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莫名變的膽戰心驚。
“回,回三少爺的的話,夫人眼見不行了,想見三少爺最後一面。”
“不早說。”
君如墨清冷的容顏,此刻變的越發冰冷,也不理會那婢女驚慌的神色,已經大步流星的朝君家女眷居住的院落走去。
沒進門,老遠,就聽到了一聲聲沙啞的咳嗽。
君如墨獨自推門而入,屋內的光線很暗,唯有床頭的一盞孤燈,照亮了他母親陶氏憔悴的容顏。看到這張枯敗的容顏,君如墨本以涼透了的心腸,微微泛了幾分沉痛與不忍。
儘管記憶中的母親,總是滿面的刻薄,整日想著法的利用他,在人前獻媚邀寵,甚至不顧臉面……但此番想來,她終不過是個苦命之人,過去的幾分怨念,已然化為了無形。
如今反倒是自己連累了她。
前日,黔驢技窮的君如玉為扳倒他,竟私下將陶氏拉倒暗室,嚴刑拷打君如墨的身世,陶氏挨不住酷刑,只好胡亂招認,待君如墨找到暗室的時候,人已經被打的半死。
陶氏半輩子都指望君如墨能出人頭地,她也好母憑子貴,然而真到了這一天,她卻沒命享受,當真應了那句造化弄人。
“孃親。”
君如墨幽幽一嘆,俯下身,喚了一聲。
半睡半醒的陶氏,艱難的睜開了雙目,看到了跟前,俊若皓月般的男子,渾濁的瞳孔,忍不住有淚花閃動,“我兒來啦……讓娘自己看看你。”
君如墨拿了一隻枕頭,艱難的將陶氏扶起,半躺了起來。
此刻的陶氏,蓬頭蓬面,枯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血氣,她就那麼直直的望著君如墨,滾滾熱淚就往下落,“兒啊……你可怪過娘,以前對你的苛責?”
君如墨搖頭,“已經過去了,今後,你就是君家的女主人,你不是一直喜歡有假山水塘的院子嗎?明年我便著人給你興建可好?”
“算了,娘知道,我活不過明年了。”
陶氏愚笨,經常被各院的姨娘,拿來消遣娛樂,難得臨死,到也聰明瞭一回,她抖顫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