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坐累了,就會回去的。下去擬旨,天子感念罪孽深重,國體耗損巨大,特免除百姓三年賦稅…”不理會還要說話的女兒,姬徹泓側臉揚手命她就此離去。
等到了活人靜坐的時段一完,就有人陸陸續續的將犧牲在城樓之外的靜坐直言之人的棺材擺放在了靜坐的位置,一時,天子所居的院牆之前的空地又成了大辦喪事之所,送行之人聲勢浩大,披麻戴孝、哀嚎痛哭、打招魂幡、散著紙錢。風一吹,整個大殿都籠罩在紙錢的飄揚之中。
一直深居後宮,並聲稱身體不適臥病在床的姬寤桓此時卻勇敢的走了出來。沒人會知道大門開啟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當人們看到了天子時,只是看到了一個身處養尊處優的人,卻是一副身形消瘦,面孔蒼白,雖然沒有什麼話,但是眼神中的堅韌,以及不發一言,只是默默的朝著擺放棺材的地方下跪磕頭,然後由身邊的人攙扶起,並在身邊的宮侍看管之下默默地進入了宮門的舉動,就已經給了現場的人以最大的震撼。
於是,最先在街頭復甦的就是各種版本的大將軍與皇帝的關係,不幸的是,所有的支援與信賴都給了姬寤桓,而姬徹泓只得到了民怨沸騰。面對著文人群落那堪比刀劍的口誅筆伐,以及士族階層的嗤笑與冷漠,姬徹泓只是選擇了忍耐,她堅信,時間會慢慢消除一切,也會證明一切。可是,忍耐到現在,她又發現,好像始終都是自己的退讓,對方非但不領情,反而插手了北方的戰事,令她的力量在北方大損,這就已經達到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線,因此,此時的她是要決定行動的時刻了。
姬徹泓心裡也是十分明白,如果說當下抓幾個自由造反派,或是抓幾個每天煽動鬧事的,然後殺雞儆猴。這些做法在軍隊裡好使,可是,這不是軍隊,這裡沒有硝煙,這裡只是無聲的戰場,沒有人當面跟你硬碰硬,卻會讓你慢慢的泥足深陷,直到漸漸迷失了自我,自取滅亡。這是在人精裡面玩政治。一個不留神,都只會是將問題變得更復雜。因為,皇室根本沒有擁有掌控全域性的能力…
更何況,如今天下並不太平,北有齊國的虎視眈眈,南有諸小國也是潛在的可怕力量。也虧自己出身行伍,行事霸道,而那些世家有錢、有地位但卻各個怕死,縱然是不滿,並已經有了諸多行事的端倪,可也並沒有到一拍兩散的地步。既然要親征,那麼就得將眼前的事處理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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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突然什麼都沒有了---我這兒,似乎顯得更空了。⊙﹏⊙b汗
第六十章:輸贏
白色的月光清涼如水般的傾瀉於一室監房之內,雖然可視的亮度有限,以及所感受的範圍也有限,空氣中滿是發黴的惡臭,以及渾濁不堪的人味,不遠處還可以隱約聽到鞭笞的抽打,以及痛苦的嚎叫。這一切的一切,都同時充斥著這個不似人間的地域。但是仍讓閉著眼,盤腿坐在月光可傾瀉的地方的姬徹泊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分的寧靜。
突然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此人沉著而又堅定,步履氣息四平八穩,雖然不見其人,但是尊貴的身份卻是凝練在行走之中。
姬徹泊忍著胸口的不適,微微一笑,“怎麼?不打算讓我看到你登基的樣子,現在就要送我一程?你有些上火,長安的事收不了,北方的戰事又起來了吧。”
姬徹泓臉上的笑容僵硬了,想她在戰場上賺足了風光,有她在,敵方無人敢踏進一步,試問沙場之中誰敢與之爭鋒。騎馬獨行空曠之內,豪情遍撒萬里之風。揮鞭所指之處無不自信的在心裡將它歸為了自己將來所統帥的地域。何為抱負?恐無人望其項背。
本以為,單憑几個異能人士,再靠著自己多年在軍中積攢的威望,趁此機會,問鼎天下亦非難事。事實是,起初也確實如此,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穩紮穩打。
可是,進了城呢?自從經歷了那個邪風肆意的夜晚,她卻是越發感到無力,彷彿一切都朝著自己永遠不能掌控的方向走著。
今番到此,面對著被自己擒獲的手下敗將,也本是以勝者自居,並打算找著幾分自信而來,沒想到,在這裡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她知道,這一切盡是在一個看似是敗者所掌控的一盤棋局之中。
天縱驕傲的她,真的是有些震怒了,從不曾設想過自己會輸在這裡,輸在寄託著自己所有一切的權利之上。但是命運卻血淋淋的讓她相信,驕傲者必受其辱的道理,誰都逃脫不了。讓她在此地卻覺得自己越發像是一個跳樑小醜。
許是這裡是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