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國公何以如此自謙呀,身處局中自不能知曉四時的變化,如果不再為這俗世分心,大道可行。”崔閣老微笑著看著面前之人,肯定的說道。
“大道可行?何為大道…捫心而言,難以割捨的卻是不捨,為此付出如此之多,一旦放棄,眼前無涯,身後無岸,粉身碎骨也只怕是難保周全,灰飛煙滅…”國公手執一子,卻久久不能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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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也許後半段有些晦澀---
第五十九章:迫
冷清的大殿,門可羅雀,最近幾天,唯有充足的陽光可以盛滿這裡,除此以外就是空寂。一場大屠殺傷了不少長安的元氣,群臣皆以喪事為由抵制著新霸權人士,以及其身後的皇室。姬徹泓除了捏碎太師椅外,就真沒什麼事可以做。各個政府機關也都癱瘓了,諾大的軍隊事宜除了她在這頂著,也快到了散沙一盤的地步。
真是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就在一個秋雨連綿的清晨,一封邊關急報便將這個冷清的皇宮變得更為陰冷。姬徹泓手裡攥著緊急軍情,負身立於窗簷之下,聽著穹宇之間風起雲湧之聲,水汽重結之勢,久久陷入了沉思。
她來之前,就已經將齊國的軍隊趕至呼侖山以北,並自信的形成珍珠項鍊式的小據點,以對付對方的遊擊打法。沒想到,她在這裡忙活,對方也不消停,趁著她不在軍營的,這個難得的機會,齊國近日一連殺了幾個回馬槍,將好幾個據點都端了下來,收復了失地,並且打的十分囂張,不但分割了她的好幾個陣營力量並形成了合圍之勢,斷了補給的通道,還將糧食也燒了…
雖然這份急報意簡言賅,可是她卻清楚,這些日子她的大本營究竟損失了多少。齊國的力量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高人指點,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會打仗。就那些齊國貴族肚子裡有幾根花花腸子,她都不用去猜,這麼長時間的與他們打交道,能摸不清?
而真正摸不清的卻是自己家的事,自從那幾天的血腥日子一過,就不斷的有老臣在城門之外靜坐,不但言語激烈,還做出一副要與先帝共生死之舉,理由就是,辜負了先帝的重託,讓這天子的腳下亂成了這樣,為了以示自己的正義之舉,還羅列出了十大罪狀,直指現在的當權之人…
真是可笑,這些試蠱人就是從皇室私家監獄裡放出來的,別說究竟有多少個是與先帝的先帝有關,就是潭子私下裡的貓膩,都沒有一個是自己不知道的。乾淨?這皇城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用死人堆出來的…只不過,自己是明著,她們都是暗著。
這一舉動很是成功,引得不少身後的弟子也紛紛做出這般豪情壯志之舉,一起身穿麻衣在殿前靜坐。雖然沒有什麼話語,可這,面對已經形成了一種無聲的抵抗之勢,縱然手握千軍萬馬的姬徹泓,都無法再動用軍事手段給自己一個發言相爭的機會。
更有甚者,絕食靜坐以明志…人越是上了歲數,一旦心中有了執念,這執念就不輕易消除。那幾天正是秋老虎肆意的時候,桑拿天搞靜坐,輕者脫層皮,重者脫水致死。雖然城門一直都是緊閉,不理會外間事物半分,可這讓外人看來,一定認為是這當權者不理民間疾苦,不聽百姓真言。
殊不知,城樓院牆之內,也有一人站在太陽之下,默默地靜站著。與牆外之人一同進行意志的比拼。外表剛硬的姬徹泓,此時心中卻是受著煎熬。她何嘗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也知道她是哪裡做的過了分,她很想能有一個發言和補償的機會,可是,為什麼竟卻是這般的難。
突然聽見身後的牆外有人大聲疾呼,“老師,老師…”
“您醒醒呀…您醒醒…快來人,涼水…”“尤博士,您…您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呀,這,寧典學也不行了…”
聽著外面頓時猶如開了鍋似的忙亂,姬徹泓負身而立的手在隱藏之處卻是在微微的顫抖。熟讀史書的她不是不清楚,這改朝換代的代價,是會死傷一片,也會血流成河。而自己只是將傷亡減到了最小。是的,只是在長安城死亡會大一些…
可也就是這該死的長安城,卻離她的希望越來越遠。讓她看似近在權利的最頂端,卻是猶如在山頂看著天上的星星,是那麼遙不可及。性格倔強的她絕不會容忍自己在任何時候流下眼淚,流眼淚的那是弱者,自己永遠要做的是強者。
姬寤樅不忍看到母親這樣的形象,上前默默的說道:“女兒前去…”還未說完,姬徹泓揚手打住,雙眼定定的看著前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