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個女人似乎挺投緣。一旁的楚王蹙了蹙眉宇,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沉默的看著雲傾,手中的金樽也頓住,似乎在猜測小皇后想如何。
楚桓面色淡漠,不知已經飲下了多少杯烈酒,神色已經有些微醺,但是那目光卻已然冷清深沉,但是唯獨雲傾看出了他握著酒杯的手已經泛白,似乎用了極大的力道。或許,在戰場之上他是強者,可是在權力紛爭面前,他也依舊是弱勢的皇子。
“姜太妃與本宮雖然不能算是舊識,但是‘洞房花燭夜、經榜提名時、他鄉遇故知’,確是我們中原人的人生三大喜事。今日楚王壽宴,為二皇子賜婚已經是一大喜,如今在北楚的王宮居然還能看到本為中原人的姜太妃,本宮今日可謂是佔了兩大喜事。”雲傾淺淺的說道,神色淡漠,隨後對一旁的趙安道:“趙公公,本宮與姜太妃一見如故,擺案上座。”
“是。”趙公公立刻應聲,隨即,一張烏木翹頭案几便擺設在了雲傾的身側。
大殿內的朝臣們都有些詫異,而楚王也是目光一沉,不明白雲傾意欲何為。但是他心頭情緒翻轉忖度之後,又想到這個小皇后也許根本就懂楚國的朝政局勢,想來也只是姜太妃是中原人罷了,於是便又放下心,和笑如初。
姜太妃卻是有些詫異雲傾對自己的厚待,今日,她受楚王威脅,進殿獻藝原本就已經做好了被天下人羞辱恥笑的準備,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突獲如此隆寵,所以一時間不禁有些回不過神,但是畢竟是個才思敏捷的婦人,愣怔片刻後,便十分有禮的福身謝恩,在宮娥們的攙扶上步上了漢白玉石階,緩緩的入座在了雲傾的身側。
“皇上,臣妾與姜太妃一見如故,所以想請太妃一同入席。”雲傾轉頭望向凌燁軒,淡淡的說道。今日雖然是楚王的壽宴,但是皇帝在此,自然要先詢問他。
皇帝神色有些醺然,似乎飲醉了,但是卻還是極為寵溺的對雲傾笑道:“就依皇后的意思吧。”
“臣妾謝皇上。”雲傾唇邊露出了一絲淺笑,隨即將目光睇向神色微沉的楚王,淡淡的道:“楚王陛下的意思呢?”
楚王一怔,目光陡然一沉,似乎沒有想到雲傾竟然還會詢問他一般,但他隨即收斂情緒,恭敬的含笑道:“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就不客氣了。”雲傾婉柔一笑,但是面容上的神色卻已然不似剛才那般的和煦,正午亮堂的大殿內,金碧輝煌的燈燭映照著她那雙閃爍著琥珀色光澤的聰慧眸子,緩緩的朝大殿內一掃,隨即倨傲的抬起下顎,道:“哪位是北楚首富?”
雲傾此言一出,楚王頓了一下,就算凌燁軒都有些疑惑的微蹙劍眉,深沉的目光睇向身側那張精緻嬌小的側容,尋思著她的動向。
“草民叩見皇后娘娘。”此刻,大殿之上的宴席間,一名年紀約在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身著上等的貂裘長袍,身材高大,面容端莊憨直,而身側則坐著兩名年紀尚小,但卻姿容俏麗的少女。
那少女一雙大眼顧盼流離,身材嬌小纖細,肌膚白嫩似雪,看起來也極為像中原女子。
楚國的男子對中原女子都有一種狂熱的痴迷,所以一般大戶和王室子弟都會藉著前往中原做生意之機,採買中原長相俏麗的女子納為妾侍,所以一般的富戶家中,也會有幾個中原女子生下的二女,只是,這些二女卻不能被立為嫡,只能是庶出。
“本宮初來北楚,所以不知道諸位的姓名,還請諸位莫怪。”雲傾雙眼盯著大殿下那名叩跪的男子,緩緩的說道,隨後轉頭望向一旁一直淡漠冷清的楚桓,突然又開口道:“淮王殿下。”
楚桓一怔,他抬眼望向雲傾,只見雲傾眸光悠悠的看著他,他劍眉一動,隨即起身道“皇后娘娘。”
“你來為本宮介紹一下這位老人家。”雲傾不動聲色的說道。
楚桓眼底露出了疑惑,原本淡泊的神色也有些鬆動,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雲傾,隨即低頭道:“回稟皇后娘娘,這位是北楚的首富張宜,居住在王城北都,是北楚最大的糧商。”
雲傾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張宜慢慢的起身。
“張宜,本宮問你,你身邊的這兩位妙齡少女是什麼人?”雲傾淡然的瞥向他身後座位上,問道。
“回稟皇后娘娘,這兩個都是草民的小女。”說罷,張宜立刻轉身對那兩名少女道:“琴兒,珠兒,還不快來拜見皇后娘娘。”
“草民拜見皇后娘娘,參見皇上。”那兩名少女倒也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