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氣息,他道:“請入殿吧”
“不知道皇后娘娘此番來南齊,所為何事?”三人入座,宮娥奉茶,凌燁雲便淡淡的問道。
“本宮來找華老先生”雲傾執起白色底,燒彩蝶紋樣的杯子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燁雲似有些驚詫,但隨之苦笑了一聲,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他道:“原來為臣治病的神醫,還是皇后的舊相識,難怪皇兄讓臣在前來南齊之前,必先到雲山求見這位老人家。”,說罷,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之對一旁的宮娥道:“去看看華老先生和雷總教頭在不在,若是不忙的話,就請到容萱殿來,就說故人前來探望”
“是”一名姿色還算清麗的小宮娥忙福身,隨後緩緩離去。
“壽王殿外好豔福啊,這些都是南齊的宮娥?不過看這些人的樣子,倒是有些像皇城裡的人”魏堰雖與凌燁雲不熟悉,卻也知道這個王爺沒有脾氣,親和溫潤,所以便沒有拘束的笑著說道。
雲傾飲茶的手頓了一下,抬眼望向凌燁雲,卻見他薄唇抿起一抹淡然如風的笑意,卻垂著眼瞼,道:“是本王臨行前,皇上賞賜的”,說罷,他再次執起杯子仰首一灌,彷彿那時烈酒一般。
雲傾凝視著他不語,卻不經意的也將茶一口乾盡。八年的分別,當初的熟悉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起頭說話,而他的話亦是無從說起,於是便一直沉默下去。
“主公”一道帶著欣喜的聲音突然傳進了大殿,緊接著,一隻銀白色的狼便飛撲之來,湊到了雲傾的身側開始撒歡,舌頭舔著雲傾的手,讓大殿內的人嚇的驚慌失措之時,也逗得雷霆和魏堰大笑不止。
雲傾拍了拍銀貂的腦袋,讓它安靜下來,抬頭便看到大殿外的白色錦緞垂落的扎花下、包裹著純白的朱漆石柱旁,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袍,滿頭銀白,鬍鬚垂長,但卻面若紅光,雙眸有神的老者神采奕奕的踏步而來,在看到雲傾時,面帶溫和笑意,道:“給皇后請安”
雲傾起身,上前攙扶住華藥師,道:“雲山七年,老先生算的是我的再造父母,如何敢受恩人的叩拜,就算要行禮,也應當是我拜見老人家。”
華藥師緩和的笑著,凝視雲傾片刻,道:“人生貴賤,尊卑有別,我救娘娘那是醫者當為,而娘娘拜我卻是萬萬不可,娘娘,請入座”
雲傾退回位子,在軟席上跪坐,魏堰和雷霆也都坐下,凌燁雲目光疑惑的在雲傾和華藥師之間來回掃視,臉上漸漸露出了明瞭,他劍眉微黜,眼底流露了哀傷,扶案起身,道:“本王有些累了,幾位慢聊”,說罷,又對雲傾一拜,轉身走入了內殿。
凌燁雲離開,一旁的宮娥又跑來斟茶,雲傾抬手將她揮退。華藥師笑著對雲傾道:“老朽在這裡已經等了娘娘兩個月,娘娘最近看起來氣色不好,人也消瘦了些,家國大事最重要的,還請娘娘不要為了這些虛無的事情煩心。”
雲傾握著茶碗的手顫了一下,抬眼望向華藥師,抿唇道:“既是虛無的事情,老先生又何必在這裡等我兩個月,今日前來,我只想向老先生求一句話,不問以前種種,畢竟都已經過去,但問以後種種,因為未知莫測,實另我心裡難安。”
雷霆聽聞雲傾的話,默不作聲,但是剛毅的神色卻露出了一絲淺傷,即便,那神色一閃而逝,可是卻讓雲傾心頭猛地顫了一下,握著茶碗的手也隨之顫悠。如琥珀色的茶水漸出,沾溼衣襟,可她卻無所覺。
華藥師低頭,卻不語,雲傾還想說話,卻被雷霆的眼神制止住,她秀眉黜起,只見而華藥師則是以指沾茶,在烏木案几上寫下幾行字跡,而後起身,抱拳對雲傾行叩拜禮,道:“前生種種,已隨風而去,娘娘能忘,還是忘卻了吧,至於以後,山高水長,綿綿無期,一切也不可定數,老朽還是那句話‘一念不生,萬緣皆寂’,娘娘多保重”
華藥師說完,就揚長而去,依舊是仙風道骨,蹤跡難覓。
“你這次出來,雖然只是一人一馬,可是入了齊國,就等於驚動了契丹,以前你與契丹的南宮太子之事,我多少聽魏堰說過了,打算何時回去?”雷霆走上前,握著雲傾的手,她瘦了不少,指尖冰涼。
“告訴我,什麼叫做山高水長,綿綿無期?”雲傾望向雷霆,目光帶著疑惑和對於未知的躊躇。她從來都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但是自從得知了華藥師可以窺視到宇宙機關的秘密之後,她一心都牽在這件事上。
“很少見你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雷霆笑了笑,彷彿回到了從前,隨後不顧及所謂的君臣之禮,拉著雲傾就向內殿。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