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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

華藥師不在雲山,但卻留下了隻字片語,指明瞭他的去向——齊國。

下了雲山,又是馬不停蹄的晝夜趕路,淌過了一片在清晨蒸升著朦朧霧氣的疆域,一葉泛舟漂流在湖海之中,又過三日,終於達到了南齊的邊境。

雲傾曾在看到官員一本本上奏的摺子時,想象過此刻齊國的景象,但是無論如何想象它的悽慘敗落,都無法用真實看到的一幕相提並論。

曾經繁華的大街小巷,酒樓破敗,上面張貼的對聯和桃木,也都織滿了密佈的蜘蛛網,高高的懸掛著,在風中顫動,整條大街空蕩的幾乎沒有人煙,偶爾能看到的,卻都是老弱傷殘,甚至有幾個穿著青銅色鎧甲計程車兵,可也是一身襤褸,到處狼狽,披頭散髮,正艱難的前行。

齊戎狄的暴政,給南齊帶來了巨大的創傷,可是他的死,卻沒有讓這片幾乎沒有生機的地方再次緩過來。

馬車又路過一片寂靜之地,樹林兩旁依靠著三五個人,個個蓬頭面垢,襤褸的衣裳已經不能蔽體,甚至那一個看起來年輕但卻消瘦得消瘦得臉頰高凸的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孩子,那孩子雙眼空洞,也是骨瘦如柴。

“停下”雲傾換了一聲。

魏堰立刻勒住韁繩,他回頭,卻見雲傾將車內的乾糧和兩三件乾淨的布衣取出給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魏堰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過東西,踏步下馬車,走向了林子裡,將東西散發給那些人。

那些人一見到吃的東西,立刻爭搶著抓起來,甚至顧不得說話感激,卻狼吞虎嚥的啃咬著,甚至是那個一兩歲的孩子,也是抱著一個乾巴的饅頭,用力的啃咬。魏堰的面色也露出難過,他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馬車,這時,那些人才似知道他們的所得是哪裡的,於是紛紛向馬車這邊磕頭。

“走吧”沉重的嘆息了一聲,雲傾閉上了雙眼。

楊飛點了點頭,甩起馬鞭再次上路。

一天一夜的路程,從終南山的腳下直入王城,因為一路沒有人煙,所以行走的十分順利,而當城門在望時,卻被軒燁國計程車兵給阻攔了下來。

“什麼人?”城門口,兩名士兵用紅纓長槍交叉,阻攔了馬車的去路。魏堰不急不忙的道:“皇宮裡的人,前來拜望壽王殿下”

“可有令牌?”那兩名士兵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雲傾從包袱裡取出了一枚鳳尾令交遞給魏堰,魏堰接過亮出,只見那兩名士兵面色一怔,隨後讓開道路,道:“不知主上駕臨,多有得罪”,隨之,那厚重的城門便緩緩的開啟,九十九個閃爍著刺目光芒的銅釘在陽光下閃爍著肅穆的光芒,隨之,馬車起行,顛簸著一路進王城。

齊國王城諸侯計程車兵早已在他們入城的時候就已經彙報,因而,當魏堰攙扶著馬車內早已更換青色長袍,裝扮為男子的雲傾時,宮殿門前,早已經有三五名身著粉色小褂,下著碧色撒花長裙,兩側綰著雙纓髻的宮娥守著。

齊國的王城不比軒燁國的金陵華美,但是飛簷四壁,瑞獸形舞,卻依舊能夠感受得到它的威嚴和震懾,幾百丈的青色大理石鋪設出了氣勢恢宏的壓迫感,將近八月的毒日懸掛在上空,燥熱的氣息令人煩躁難安。

“奴婢參見兩位貴客,早有士兵來報,殿下在容萱殿恭候兩位”那手機宮娥見雲傾他們上前,個個面色微怔,因為從來都不曾見過這樣一個粉妝玉琢一般的少年公子,一時貪望,回神時卻已經羞紅了面容,隨之幾個人一前一後的帶路,踏進了宮門。

白色的幔帳懸掛漂浮,偌大的喪字張貼在容萱殿之前,四壁滿是白色布帛,看起來如同在這夏日裡下了一場大雪一般。

“皇后娘娘親自駕臨南齊,臣,不曾出城遠迎,特此來告罪”前腳剛跨進大殿,只見凌燁雲一身白色長袍,甚至是蒼白的面色,消瘦的身形,可依舊擺脫不了曾經的溫潤如玉,風姿卓越,他沒有抬眼看雲傾,卻已經率領著一同跟隨而來的幾名官員叩拜在地上,迎接尊後。

“壽王殿下現在已經是南伯侯了,不必如此多禮”雲傾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八年的時間都沒有一絲改變的男子,不禁微微嘆息了一聲。八年前,她要逃離皇城的幾個月前,還曾在霓裳宮內見過他,可是再回首時,竟然已經悄然飛逝了八年的光陰。

“謝皇后娘娘”凌燁雲起身,他抬頭望著眼前這個嬌小卻比以前更為嬌美的女子,眼神沉了沉,隨後似有些被刺傷一般的別過了頭,記憶中溫潤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淡漠疏離,和滿身濃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