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低奢的男性臥室處處充斥著女性色彩,窗前的書桌上多了兩盆多肉。 單獨闢出來的衣櫃多了女生的吊帶睡裙和休閒衣物,除去賀歲愉讓江言程幫忙帶來的,心細的明瀾也送了兩三套未摘吊牌的家居服。 小沙發上多了兩條暖色調的毛毯,桌子上有固定的果盤和零食盤。 上午太陽好的時候,賀歲愉經常靠在沙發上搭著毛毯曬太陽,偶爾吃些水果補充維生素。 被當做臨時梳妝櫃的床頭櫃上也多了明瀾讓人送來的護膚品,更別提浴室洗臉檯上的粉色氣墊梳和女生洗護用品。 原來色調簡單,清冷的男生臥室不過半月多變得極具生活氣息。 除去偶爾忙的時候,江言程每天都會來看賀歲愉,自己原先的房間充斥著她的私人物品,有種空曠心房被盈滿的感覺,看著心安。 這天,他估摸著她換完藥,醫生前腳出房門,後腳敲門進她的房間。 找了兩處地方,都沒發現她的身影,聽到衣帽間有動靜,他尋聲過去。 一進門就發現賀歲愉站在衣櫃前,不遠處的地上放著個開啟的行李箱,裡面裝著三兩件她原先的裙子。 她站在衣櫃前找自己的衣服。 面前的場面讓江言程接收到的訊息是她要走了,出去住,並且找李雲策吃飯約會,然後回國。 他不允許。 不管奶奶是否勸動她留下來,江言程都不允許她走。 外面有莊園安全麼。 他冷著臉上前,把蹲在地上往行李箱裡裝東西的女生拉起來,壓著脾氣。 “醫生說還要換一次藥,你這麼急著收拾東西,就這麼不想待在這裡,這麼想走?” 他冷聲質問的同時腳尖掀動行李箱蓋子,踹合上行李箱的蓋子,手鉗制著她的手腕。 氣氛一時僵持起來。 賀歲愉面色還算平靜,被他握著她的手洩力,耐心和他解釋:“我沒有要立即走,你知道我記性不好,怕真到走的時候忘帶東西,或者誤帶你的東西,提前清點下帶回國的東西。” 江言程面色回溫幾分,鬆開她的手,拉她到衣帽間的凳子前坐下,走到行李箱跟前,把行李箱裡面原有得東西拿出來,放回原位,合上行李箱,放回門後。 “等真到走的時候不用你收拾,我幫你收拾,不會忘帶東西,我和你一起回國。” 一起? 賀歲愉愣了一下。 “你回去幹什麼,你家人都在這邊,你回去沒有意義,我回去是因為馬上四月底了,我五月中旬要答辯,我有我的事情做,你有你的事情,你不必因為我打亂自己原有的計劃。” 原以為他只是想讓她在回國前都住在這裡,現在看來,不止於此。 江言程手上還疊著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的衣服,“你不用管我,我回國自然有我的計劃。” “那你有什麼計劃,如果我沒記錯你澳洲學校的畢業季比國內早,過兩天有的忙,你別一時腦熱做些麻煩事。” 前兩天奶奶和她說過,江言程當時大三,沒拿到國內本科的畢業證,去澳洲留學讀的並不是碩士,而是走特殊途徑參與了學校一個和她當時參與的交換生專案性質相似的研學計劃。 在澳洲高校完成學習任務,畢業時可以拿到雙校畢業證書。 原先計劃的留澳年限是兩年,但江言程不到兩年就修滿了學分和學識,可以申請提前畢業,拿到畢業證書。 澳洲那邊的畢業季參加完,正好無縫銜接國內本科高校的畢業季。 除此以外,江奶奶還告訴她,江言程在澳洲創辦了一個類似於智聯之類的公司,學業工作兩手抓,他現在應該忙的抽不開身。 而他現在最不該做的事——就是跟她一起回國。 江言程垂著眼,幫她整理衣櫃,聲音淡淡的,“你別管,我能忙的過來。” 相對於現在情緒佔比大於理智的江言程,非常注重前途和學業的賀歲愉氣不打一處來,走到他面前,拽走他手裡的衣服,團成團塞進衣櫃。 “江言程,你冷靜一點,我承認你比大部分人聰明,有能力,可你不要為了一時情緒讓自己的事情變得麻煩,雖然你不喜歡聽我提起以前的事,我還是要說。”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但從你去澳洲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是最不會情緒用事的人,所以也不希望你為了什麼情感問題耽誤自身發展。” 江言程拉著她往外走,“只要你肯喜歡我,我的麻煩自然而然會少很多,更不會耽誤我的自身發展。” 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賀歲愉甩開他的手,抱膝坐在沙發上,“我不管,我換完最後一次藥必須儘快回國,你不能跟著。” 江言程坐在她對面,面色淡淡,完全是兩個倔驢碰到了一起,“我必須跟你一起回國,不然不放心。” 賀歲愉深吸一口氣壓著脾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感情用事,奶奶和我說過,我也知道,你自己更得知道你現在有很多事要忙。” “沒什麼要緊事比得過你。” 賀歲愉無語了,把慘淡的事實割開丟在他面前,冷著臉道:“江言程我們現在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關係,你這樣做毫無意義。” 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