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秦飛揚好言相勸:“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怎麼會不相信我的茗一呢,我的茗一最是淡薄名利的人,怕是這一生最牽掛的,莫不只剩下了我秦飛羽一人,對麼?”
茗一點頭,旋即又喃喃自語:“還有孃親。”
孃親?她秀長的眉頭輕輕的擰了一擰,孃親,這所有的事情都已孃親而開始,或者,也要因為孃親而結束吧?可是孃親,你再哪裡呢?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你,我真的好牽掛你。
“茗一。”耳畔,秦飛羽還在低聲呢喃:“我們終於可以再一起了,你還記得我們曾說過,要在那一片蘭花中舉行我們的婚禮的誓言麼,茗一,我終於等到了,我一定要讓你做最幸福的新娘。”
茗一淡笑不語,在那片蘭花中舉行我們的婚禮?這樣的一個諾言,卻要經歷那麼多才可以實現。不過不晚,因為我們以後的人生還會很長,羽,有你在此,夫復何求?
走出鏡月樓的南宮澈怒氣衝衝,背在身後的手用力的握緊,眸中的冷意足以凍結整個秋天。身後,尉卿見他出來,便趕緊的湊了過來,道:“王爺,聽說太后已經同意放秦世子離開了?”
“哦?”多多少少的意外,還是在南宮澈的眉目見融化,他冷冷一笑:“她這麼爽快的放秦飛羽跟茗一離開?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她這麼做,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尉卿蹙眉搖了搖頭:“這個屬下沒有發現,不過屬下已經安排人時刻注意了,一有訊息即刻彙報。”
南宮澈滿意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凝眸望一眼鏡月樓。裡面的那個女子,終究還是要跟著別人離開了,往昔的痛與悲,都將遺留在這個鏡月樓上。可是沒關係,茗一,只要你幸福,夠了。
第九十八章、告誡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偶爾有風吹過,吹起窗外千株綠竹,沙沙作響。
茗一穿戴整齊之後,便準備進宮,今日,她要跟姑姑證實母親是否還在人間?如果母親生,她便與羽設法營救,如果已逝……她頓了一頓,自己的心裡竟半點也沒有想要報仇的意思。這一驚覺不禁讓她打了一個冷戰,難道她萬茗一,果真不是一個至孝之人麼?
輕輕的嘆了口氣,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者正如姑姑所說,母親還活在人世呢,只是不知道被藏匿在什麼地方而已。伸手摸一把望仙髻上的點翠嵌珠鳳凰步搖,提裙便要往門外而去。
“茗一。”一聲疾呼響在面前,一身荻青色錦緞長衫的男子突然風一般闖入,將一隻腳已經邁出門外的茗一又從門外撞了進來,一下子便撲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王妃。”秋荷驚呼,忙手忙腳亂的將茗一扶起,抬頭怒視來人,不免疑惑:“侯爺?”
茗一一聽侯爺二字,便知道此人定是自己的哥哥萬忠貴。只是不知他何事如此驚慌,竟不等通報便強行闖入了這鏡月樓中?往日裡的哥哥,哪裡是這般莽撞無禮的人呢?
她慢慢的起身,腳踝處有一點疼痛傳來,想必是剛剛崴到了腳。秀長的眉頭輕輕一皺,任由秋荷將她扶著坐在軟椅上之後,才將眼睛落在面前的萬忠貴身上,清涼如一彎池水。
萬忠貴顯然是沒有想到竟然將茗一撞倒在了地上,有一瞬間的錯楞之後,才急急道:“妹妹,對不起,是哥哥莽撞了。看你穿戴整日,這是是要出門?是要進宮麼?”
茗一點頭,不解他為何問起這些,只是道:“正是準備進宮,去拜見姑姑。”
萬忠貴聽得茗一這樣說,眉心擰了一擰,揮手對身旁的秋荷說:“你這個丫頭, 還楞在這裡做什麼?快出去拿些冰塊來為王妃敷腳啊,記得拿大塊的冰,用厚厚的手巾包著,要不然回冰了腳。”
秋荷瞟了一眼茗一,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舍下兩個單獨相處。
茗一看出來萬忠貴是故意找些話頭讓秋荷離開,便猜到他是有話準備跟自己說,遂順著他的意思衝著秋荷點了點頭,道:“秋荷,你快去弄一些吧,我腳上疼的緊,怕是走不了路了。”
見茗一也這般說,秋荷只得無奈的唯唯諾諾離去。萬忠貴忙跟在她身後將門關緊,又四處瞅了瞅看沒有人之後,才放心的走到茗一身旁,滿臉慎重的道:“茗一,聽聞南宮澈同意你離開了?”
茗一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反問:“哥哥怎會知道?難道王爺的休書已經遞了上去?”
萬忠貴搖了搖頭,道:“他的休書有沒有遞上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秦飛羽一直都在宮中居住,太后一直對他很好,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