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墩子上悶頭坐了,雙手環胸不知在做什麼盤算。
我見狀只好道,“罷了罷了,雲兒,朕給你擦擦臉先。”說著接著隔窗透入的月光,端來銅盆要倒水。
我絞了絲帕正繞到他跟前,岳雲卻別過臉,輕聲道,“官家又哄我了罷?”
什麼?瞧著半醉正極力讓自己坐穩當的岳雲,我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柔聲順勢問,“雲兒,朕對你說到做到,絕不哄你。”
岳雲用手臂支起臉頰,眼色朦朧的堅持道,“官家分明又哄我了。”
“好好好……雲兒,你說說,朕哄你什麼了?”我乾脆在他額頭親一口,耐心探究道。
“官家……官家早說過,要與我寫婚書,為何一直不寫?”岳雲偏著頭,順流無比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婚書呢?與我寫來!”
我狂喜不已,自己也樂得有些暈陶陶了,趕忙顫聲道,“寫!寫!!婚書即刻就寫!!”說罷狠狠地在他眉目間放肆親了一大口。
我飛速顫著手,點燃了桌上燭臺。那跳躍的燭蕊映得岳雲面頰紅透了,他伏著手臂枕在桌邊,眼睜睜瞅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正滿屋子團團轉找來筆墨,可那燙金大紅的紙張,哪裡有?
生怕岳雲酒勁過後又反悔不幹,我急中生智,飛速衝到裡間,掀出一件紅緙絲金彩的外袍,不顧三七二十一抄起匕首一陣劃拉,總算裁下了一大塊面料來。
我捏著這織物來到岳雲面前,在桌上抖開鋪好,提起狼毫筆,濃墨重彩地就在上端寫上了三個大字:成婚證。
略一思量,我刷刷又添道:情投意合,佳偶天成,茲結為伉儷,生死契闊,同心不悔。接著,又在故意留出的姓名空白上,大筆用瘦金體寫下趙構的乳名,趙鶯哥。
將筆對趴在一旁觀摩的岳雲一遞,急切道,“雲兒,寫你的名字,就寫,‘嶽應祥’吧?”
岳雲接過,大大方方地依言寫下,可完了他卻又一皺眉,將筆重重一擱,不高興道,“官家要我寫了何物?莫非又是認罪書?”
我眉開眼笑地搶過這方紅帛,先愛不釋手地看了看,再從懷中掏出皇帝印璽來蓋了個印,小心疊好了收入胸襟內。大功告成後又對迷迷糊糊的岳雲道,雲兒,這是朕的保證書,保證一輩子將你視如珍寶,雲兒說往東,朕絕不往西。好不好?
他唔了聲,不再追究了。我見岳雲醉意仍重,不由得又上去去一把環住他的肩,低低道,“雲兒,如今你可安心了吧?來,朕扶你去歇息。哪,都該睡了。”
坦白說,我有些蠢蠢欲動,趁他醉得迷糊,恨不能把岳雲從頭到腳啃個夠,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於是扶著不再抗拒的岳雲躺回了床榻上。
岳雲一沾床,就轉身不動。我瞧見窗外月圓如銀盤,一時興起又想把他摟在懷裡共賞美景,相吻交頸給月老看,終於抱著他一陣後,岳雲靠在我懷裡,人也呆呆望向天空。
“今日中秋,良辰不可辜負。”我低低在他耳邊道。
岳雲懵懂唸叨道,“中秋……團圓之日。我家……”
我嗯了聲,岳雲卻低低喚道,爹爹!爹爹!!我滿腹濃情蜜意打疊了一大堆的溫柔情話兒,驟然在此時聽到岳飛的名字,不由得不爭氣地心臟漏跳了一拍。
豎起耳朵聆聽一陣,院外沒有絲毫動靜,而岳雲更是閉著眼大睡,想來是他想念父親家人而已…………呼。我鬆了一口氣,又自己在心裡道,“哼,我可不怕你爹爹。”
想完還在岳雲腦門上親了親,覺得唇下肌膚因酒意而發燙,我只好又道,罷了罷了,還是給你擦一擦,睡得舒服些。
絲帕擰乾了水仍有些冰冷,我一點一點小心揩過岳雲的面頰,手腕,他不時抿抿唇,間或微微睜開一線眼簾,我見他嘴唇又微微翕動了動,怕是有話在講,忙小心翼翼湊近聆聽。
岳雲輕輕扯住我的袖口,微弱喚道,“孃親…………孃親…………孩兒……”
我一愣,心裡五味陳雜最終都化為一腔柔軟,把他大吃特吃的念頭不知怎的飛到了九霄雲外,但我仍憑著自己的心念來行事…………我躺下摟緊岳雲,輕輕拍起他的臂膀、後背,更不知怎的,我見他額頭光潔,便隨意伸手觸碰勾描,又突發奇想,勾勒出一個“王”字來。
“嗯,這就是朕的小老虎了。”我低聲道,又清清嗓子,低沉即興唱道,“小老虎乖乖,雲兒乖乖……嗯,小豹子乖乖,雲兒乖乖……小獅子乖乖雲兒乖乖,小熊貓乖乖雲兒乖乖……”
我搜腸刮肚,把想到的所有萌物+岳雲都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