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止將視線投向笑得真誠如清晨裡在高山上綻放得山茶花,花瓣沾著絲絲的水汽,純淨的不可思議,就笑了。
望著這張笑臉,她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一個居於高位的貴族大臣能對一個鄙濺的奴隸道歉並毫無傲氣的和她相談甚歡她就覺得,佟井然好像不是屬於人間的。
他溫潤不凡的笑容,儒雅雋逸的身子,處事萬變不驚的從容,還有如海般深邃的見識和知識都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而他那一顆一視同仁的心卻是整個凡塵所需要的。
她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總算是找到知音了,一個心在同一平行線上的之音。
“咳……”二人的表情和諧有加不說還溫潤如絮,讓涅寒帝有些不悅當下就輕咳一聲以作提醒。
夜瀾止這才收回思緒,目光轉向俊眸有些幽深暗沉的涅寒帝,心底的期許降了幾分。心裡嘆了一口氣,不過她倒不會怪涅寒帝,畢竟有哪一個統治者不希望獲得更多的利益的?只是這事兒若果真的想有所改善看來是不成的了。
涅寒帝也沒捨得責怪她,只是利眸一瞥,佟井然察覺後就淡淡的坐下來,沒有再開口了。
無論是何等事兒,只要關乎帝國的涅寒帝/都是要深思熟慮的,對於夜瀾止方才之言他沒有立刻提出駁斥,心裡也形成了一些想法,不過他不急著下定論,眸光瞥向了不發一言的莫覺徵。
莫覺徵為人冷淡,他家世代為貴族,而他自身條件、學識、能力都不差還年紀輕輕就被涅寒帝所賞識更是助涅寒帝打下半壁江山,最後排除眾議的成為了百官之首的丞相,可說是一生中沒有任何的坎坷和困難,這環境養成了他高傲和睥睨的脾性。
在征戰沙場時他是經歷過手下不少弟兄的生死,經歷過面臨被敵軍絞殺的困境,也知道生命的掙扎和生命的不容易,但是他卻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人活在這個世上,你的出生上帝給你什麼你就是什麼,是註定了,是無法轉移了的,人身在其中就必須有其理。他從來就不覺得要改變些什麼。
但是不可否認,他最近的想法確實是變了,以前他覺得奴隸就該本著奴隸的份兒不該妄想些什麼,對於甚為奴隸的瀾妃沒人知曉他曾經嗤之以鼻。
但是給他第一個改觀的就是瀾妃,他是個無心之人,但是曾經卻被瀾妃的靈動和狡黠弄得心煩,弄得有無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醞釀,還曾暗暗想過若涅寒帝他日不再寵愛她他願意向涅寒帝索要她……
他也曾為此苦惱過,還曾在涅寒帝提到詔闕殿商議國事只是推託過,只是為了和瀾妃碰面,一面釀成更不可彌補的錯誤。
現在幾個月過去了,蠢蠢欲動的心終於在不久之前平息了,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好像陷得更深了。當然,罪魁禍首非眼前學識淵博的瀾妃,而是自他府邸離去的那個女子。
說女子好像過了些,她比瀾妃還小,像一朵小白花似的,乾乾淨淨,秀秀氣氣不說,膽兒還挺小的,無論他如何套話她都不肯說出自己家住哪裡姓名為何,有人接近她,她那一雙漂亮的眸子就滿是驚恐,全身都顫抖,像一隻刺蝟一般。。
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到她身上的一個丁字形的文印,那是一個奴隸文印,他知道她是一個奴隸。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產生鄙夷或者其他情緒,倒是有著無限的憐惜。
不過,他的憐惜還沒有表現就給那小丫頭給逃了,至今沒有尋到蹤影,害得他心情煩躁不已。
所以,對於涅寒帝頗具探究性的眸光他站了起來,淡淡的道:“臣覺得娘娘所言甚為合理,奴隸……的分成應該是低了。”
“哦?”涅寒帝一雙鷹隼的眸子直直的對上莫覺徵,眼神充滿了探究,但是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挑挑眉,示意夜瀾止自己說。
“王上,你……”夜瀾止有些吃驚,深怕會錯意。
涅寒帝笑,“瀾兒莫要高興太早,你先說說如何分配新的田地和/平民、奴隸的分成為好吧。”
夜瀾止喜滋滋的,她笑笑想說些什麼,倒是佟井然先行向涅寒帝請求開口了,“據臣所知,若要解決帝闕和奴隸的分成問題倒不如先解決西闕的貴族問題……”說時,佟井然深吸一口氣,“西闕的貴族甚多,人數也多,牽扯的家族更是數不勝數。但是其實貴族的數量並不多的,只是一個貴族力量甚廣,他能夠帶動他的平民親戚也成為貴族,所以貴族才會越來越多……”
“貴族能享受奴隸和/平民提供的糧食,他們日子過的舒坦了,但是臣知道甚多貴族都是沒有根底的,他們對西闕或是現在的西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