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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個身體都僵硬的有如灌入了水泥頂上了鋼筋,就連脖子也完全無法垂下來一寸,視線簡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只能慌亂的望著那個翻手為雲的女人。

從“我”到“朕”,清清楚楚的提醒著她,如今她面對的人是女皇,是這個國家最高的當權者。就連她剛剛那種未經女皇允許就擅自抬頭,都是大不敬。任何僥倖的心思和行動都是隻能是以卵擊石的不自量力,對方甚至不需要如此“循循善誘”,只要女皇想,不需要理由,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萬劫不復。

“……陛……下……”困難的嚥著唾沫,戀雪用盡全力去控制自己發抖的嘴唇,憑藉意志強迫著自己將堵在胸中的語言述之於口,“……此一時……彼一時……”

聲音一下子就卡在了那裡,嗓子幹到彷彿在冒火,心臟也不管不顧的宛如一張嘴就要從嘴中跳出來。戀雪用力的深深呼吸了幾次,仰著脖子視線晃動但始終正視著女皇,努力的企圖平復下去自己摻雜著恐懼、不甘以及其他什麼的情緒。雖然很怕,可是若現在不說,她就真的真的沒有機會了。

“……此一時,彼一時啊。奉臨與我,正所謂是過去重重如昨日死,今日種種如今日生。民女本身亦是胸無大志,只要想要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過居家小日子。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屋一間,足以餬口的營生一個,有知心一人相伴在身邊,足以。其他,民女沒有那種心思,更配不上那樣的福分。”

再度強逼著自己深深扣下頭去,當額頭再度貼上冰冷的石地板,僵硬的頸椎竟是奇異的自行癱軟了一層,戀雪覺得自己簡直是將一生分量的勇氣都給用盡了。

大概也是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大不敬”,女皇這次沉默的時間竟是比上一次還要久。戀雪跪在那裡一動不敢動,視線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一片灰色的石地板和女皇鑲著金線繡著圖騰的鞋面。

她當然知道,只要長了一點腦袋,就不應該在女皇意圖明顯的情況下三番兩次的忤逆聖意。權力之巔,那是毫不客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絲毫餘地可言。若女皇當真以雷霆之怒降罪下來,那後果就不會是她這個和平年代長大的不適應風雨的小平民所能承受的。

她也知道,捏死她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的女皇,之所以還會耐著性子和她在這裡玩貓捉老鼠文字遊戲,最想要的絕對不會她的性命。在女皇看來,她也就是一窮二白無權無勢的浮萍野草,能值得女皇如此浪費時間的,無疑也就是為了江南風。實在目的明顯的,女皇要的,是她迫於天威親口答應下來皇家賜婚。女皇要的是她自行動搖原本的信念,要她親自作出背棄江南風的決定,不留餘地,也沒有解釋的立場。

言而,儘管她怕死怕到事到臨頭連藏在鞋內的腳趾頭都蜷縮成了一團,可是,讓她在這裡就自行放棄,她做不到。

她好不容易,才開啟那個男子一點點的心扉;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他的過去;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需要努力的方向、盡力去平復它。儘管害怕,可要她在這種眼看到可以盼到希望的時候,去親手扼殺掉未來的可能性,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對自己那麼殘忍。

“陳戀雪”

聽到女皇語調平板的喚著自己的全名,戀雪伏在地上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震。沒有絲毫讓她平身意思的,女皇的聲音終於從頭頂遠遠傳來,冷清平淡的聽不出來太多情緒。

“你的那個春江花魁,朕倒是略有耳聞。你們似乎是在明濱城尋得一處不錯的房產?聽聞,附近的街坊鄰居都言傳那男子很是善妒?朕明白戀雪並非奉臨人士,處事風格與我奉臨或有不同。只是,如今戀雪畢竟人在奉臨,身邊的人也都是奉臨人士。不知戀雪可否聽聞過,有句話叫做入鄉隨俗?在我們奉臨,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待,若是揹負上一個善妒的名頭,也是在休離之列。如果是身份比待更為低賤的男子,那麼這個‘妒’字,就更是要不得。”

“身份卑賤的男子,若是用‘妒’來企圖掌控女子的話,恐怕會被很多人視為傷風敗俗吧?我記得前年東部遞上來的奏摺中還有人提起過一起這型別的事件。當地的村民似乎是將那個男子沉了湖,聽聞還在胸前刻上了‘妖孽,人人得以誅之’幾個字……”

戀雪整個人都低低的趴伏在石地板上,雙手和腰身隨著女皇的話已然癱軟到連直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善妒……。

往事如電影慢鏡頭一般在眼前一幕幕的浮現。當初剛來此世間什麼都不懂的她,自作聰明的她,那個路途上遇到的少年,明濱城中的一身傷痕影兒,江南風平靜的說我不在意這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