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起來。
芙妃和鄭妃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不禁大驚。她們接到訊息,連夜就去了南宮斂的宮殿,請求他去天牢。可是,還是太遲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一張傾城絕世的臉,竟然就這樣被毀掉了。
可是如今,她竟然拒絕了任何人的攙扶和觸碰,自己站了起來,她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自己走出天牢。那身影堅毅挺拔,卻有薄如蟬翼,彷彿風一吹就會散掉。她每走一步,鮮血就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
她是如此的堅毅,如此的高傲,透過她的身影,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九黎一役,她是怎樣一戰成名的。
鄭妃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芙妃亦不忍再看。
逐雨哭著跟在未曦後面,沒有攙扶她,卻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護著。
南宮斂見此,嘆了一口氣,跟著走出了天牢。
跪在地上的曲輕歌看人都走光了,她恨恨的抬起頭,對上了眉彎彎不悅的眉眼。
“怎麼會這樣?”曲輕歌站起身子:“不是已經買通了北辰的使者了嗎?”
“誰知道呢?雲止心身上的變數太多。我也想知道,是誰能夠這麼快就讓北辰的使者翻供。”
自那夜之後,雲止心一直住在華雲宮之中,從未出宮半步,亦拒絕了任何人的探訪,就連皇帝送去的御醫也被請了出來。
逐雨站在床榻旁邊,手裡端著一碗清粥,她看著未曦緊閉的雙目,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面紗,面紗下面,是盡毀的容顏。
三天了,未曦一直躺在床上,不肯動半分,即使是醒著的,她也不會下床。她不哭也不鬧,她拒絕了所有的御醫,只同意了讓逐雨上藥。她的沉默,讓人心疼又無可奈何。
“小姐,起來吃一點吧。你這樣怎麼會好得起來?”逐雨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哭泣。即使是那次在九黎,她都不曾這樣讓人擔憂。
未曦不動。
“小姐,你上次曲輕歌指認你的罪名已經被洗去。北辰的使者找到了他們看到的衣袍,那不是你的。”
未曦依然不動。
逐雨知道她在聽,又兀自的說下去:“小姐,蘄州得知了這個事情,他們擬了一份摺子給你討公道。蘄州的所有百姓,得知了這個事情,聯名寫了一份請願書,奏請處死曲輕歌。你看,好多人都關心你呢。”
逐雨的眼淚落下,她又繼續道:“小姐,跟你說一件很大快人心的事情。曲輕歌不知廉恥,卑劣下賤,同時與多個男子有染,被人捉姦在床,這個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京,她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後曲輕歌再無法抬起頭做人了。”
“小姐,你吃點東西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眉彎彎的陳年醜事也被人揭發了出來。聽說她竟然已經有四十多歲了,而且她也是個不知廉恥的,跟很多個男人都有過染。皇上已經將她打入冷宮。不過也是,任哪個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人,都會受不了。”
“小姐,你說這些都是誰做的?先生縱是神機妙算,華京那麼遠,他也鞭長莫及,眉彎彎和曲輕歌不會那麼快就出事。而且小姐剛剛被帶走,北辰使者就翻了供。這些都是小姐安排好的嗎?”
未曦眼睫動了動,卻仍然沒有睜眼。
“小姐,這一次,若是皇上不處死曲輕歌,我們蘄州是絕不會罷休的。上次,你已經寬宏大量放過她一次,沒想到,她竟然還懷恨在心,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放過她了。”
“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對自己,那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把粥放下吧,我想靜一靜,我不會有事。”未曦睜開眼睛,她終於開口。
逐雨無奈,這三天來,她磨破了嘴皮子,奈何小姐總是這樣,她是心急,卻有沒有辦法。她將粥放下,走出去,將門關上。
逐雨走後,未曦又闔上了眼睛。她需要時間,需要很多時間去思考,去決定一些事情。
乾坤殿。
南宮斂將筆擱下,抬起頭。
“輕歌,朕給你機會,讓你去徹查柳相的死是因為朕信任你。朕當初將遇升樓交給你,也是信任你。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你太令朕失望了!”南宮斂的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怒氣。
“這次是扳倒雲止心的大好機會,輕歌做的全都是為了皇上。皇上,雲止心是個什麼樣子,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她是不可能會跟你一條心的!雲家只要有她在,你永遠也握不到手上!”曲輕歌心中氣憤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