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守好。”喬本木自顧自地吧嗒著旱菸。
張道一說:“如果你的女兒回來過,或者你知道她會去哪裡,請你配合我們工作。”
喬本木說:“她不可能回來,我不可能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
喬本木仍然抽著煙,像是對自己說話。
張道一說:“我們要搜查喬萍萍的房間。”
喬本木遲疑片刻,磕掉菸灰,站起身來連咳了幾聲,便開啟了喬萍萍房間的門。一股陰溼的黴味撲面而來,房間裡什麼也看不見。喬本木拉開電燈,走到牆角掀開一塊破破爛爛的窗簾。開了窗冷風就透進來,有一封信從窗臺飄落下來。
喬本木撿起信時很慌張,他把信緊緊地握在手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張道一拿過一張小孩的照片問喬本木是誰。喬本木說不知道,根本沒見過這個小孩。
張道一有些生氣地說:“你總不至於不認識自己的外孫女吧。”
喬本木說:“喬萍萍離了婚以後,一個人回來的。”
張道一問:“喬萍萍嫁到什麼地方?”
喬本木說:“河北。”
喬本木說這話時,下意識地捏了捏手中的信。這一動作被張道一看見了,他從喬本木手中要出那封信。那只是一個空空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跡被雨水浸溼過。信是從河北省某縣寄來的,這個線索令張道一感到非常意外。在喬萍萍的簡歷中沒有這個記錄,社會關係中喬萍萍更是沒有填寫。這也許是喬萍萍惟一可以去而不會被注意的地方。
取得一致性意見之後,張道一對喬本木說了些有關包庇、窩藏、知情不報等方面的法律條文,便決定立即前往河北。
獄方卻命令他們立即返回監獄。
34、通緝令
獄方幹警連夜追擊,四處找查線索之時,喬萍萍和王小仍困在洞裡不敢出來。她們在洞裡整整困了五天五夜。到了第六天,她們夜間偷來的蘿蔔已經難以充飢,可以取暖的柴草全都燒完了。喬萍萍終於忍不住朝洞外走去。
王小攆出來拖住她說:“求你再堅持一天,我們就會更安全。”
喬萍萍認為無話可說,用力一甩將王小摔到地上,加快步伐往山下走。王小又追上去拽住喬萍萍的衣服,兩人便撕扯翻打起來。喬萍萍掙脫王小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風中夾著王小撕心裂肺的叫罵聲。
喬萍萍並不理會王小,只覺得呼呼而過的北風真是把整個身子骨都穿透了。兩條腿一點勁也沒有,頭一陣陣地暈,眼前是一圈又一圈的光點。她回過頭去看王小,王小咬牙切齒地揮動著手,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跟掉在地上的鐵器似的嘎嘣嘎嘣響。
喬萍萍感到口乾舌燥,身子一軟跪在了地裡。她伏下身就嚎哭起來。王小也跪在地裡,在離喬萍萍不遠的地方,扒出兩個帶泥的胡蘿蔔,用衣服擦了擦,便嘎嘣嘎嘣吃起來。
喬萍萍抬起頭見王小正大口地啃著蘿蔔,怒從心起便不再嚎哭,爬起來又繼續朝前走。她走了很長一段路,她已經看見了村子的廓角,隱蔽在古木參天的樹林裡,不禁心慌意亂起來。她回頭去看王小,王小邊喊邊追著自己。喬萍萍有意放慢腳步,卻做出不理王小的樣子繼續往前走。王小追上她已上氣不接下氣。
王小說:“我們不能穿著囚服進村。”
喬萍萍說:“那怎麼辦?”
喬萍萍依樣走著。
王小說:“我們得趕快脫了。”
喬萍萍說:“老子到村口脫行不行?”
王小說:“不行,一撞上人我們就暴露了。”
兩人吵著就來到了村口。喬萍萍見前面有一片竹林,便鑽了進去。王小也鑽進竹林之後,很快把囚衣脫掉藏在一個石洞裡。
緊靠村子路口的地方有一口井,井水向外冒著熱氣。她們又餓又渴,見周圍無人就跑了過去。喝了幾口井水之後,她們覺得心裡暖乎乎的,兩腿也比先前沉重了,便癱跪在井邊的石頭上,全然沒有感覺到村民川一直站在她們身後。
川擔著水桶木呆呆地看著兩個衣衫單薄的陌生女人。寒風吹來,他臉上七長八短的絡腮鬍子全都張揚開來。川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便放下了水桶。川放下水桶的聲音很響,使得喬萍萍和王小轉過面來時驚慌失措。
川站在那裡兩隻手裹緊了身上的藍布夾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喬萍萍和王小站起身來,她們走向川。兩個女人的雙乳在薄毛衣下矯健地起伏。川感到一陣氣悶,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走近的女人。
王小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