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照例也捧給巫馬氏和庫芝賢,輪到惜心,顯鬱年紀小跳過去看見嚷道:“這碗最多,我要這碗。”顯緣看過去立刻扯住她,“沒大沒小的,當伯母這裡是自家閨房呢。”顯鬱嘟囔著嘴,巫馬氏想想笑道:“我們鬱兒最小,理當最寵些,就許你這碗。”
才十二的顯鬱立刻高興起來,惜心此時笑道:“我長些,理當讓妹妹們先挑。”話音一落庫芝賢便附和:“自然是如此,我兒也大了懂禮了。”巫馬氏急道:“哪裡能叫你們娘倆讓她們,這可是我不懂待客了。”
惜心笑著取了一碗親自遞到顯敏的手中,“什麼客不客的,敏妹妹是未來的王妃,除了夫人和我娘,自然她為尊,這碗得敬獻王妃了。”
顯敏面有羞色,但又很是自得,立刻接過了。巫馬氏看了看,沒再說什麼,不一會每人面前分了一碗,巫馬氏還沒用就有人來報說巫馬家的一位夫人突然病故,巫馬氏驚了一跳,急忙扶了丫鬟出去。等弄清楚死的是兄長的大妾,不是自己母親才舒了口氣,回來時候自己那碗也沒心情吃了,送走庫芝賢她們就喚來顯睿,叫她全吃去。
惜心扶著芝賢走在庭院裡,突然一個身影大搖大擺地從她們眼前晃過,惜心定睛一看,原來是鄭郭民的小娘子纖兒,打了個照面,纖兒認真地對她們一福,惜心瞭然一般對她笑得和煦。
半夜,惜心起床走到花瓶邊,摘下那朵紫色的菊花,將它從窗子中扔了出去,花瓣落滿水池。
天亮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在庫府裡響起,剛被瑞沛下聘的庫顯敏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抓著脖頸,連喉嚨都抓爛了,黑漆漆一個窟窿,血像蛇一樣蜿蜒到門口,甚至叫早起的丫鬟滑了狠狠一跤,雙眼圓睜,嘴張著,似有無盡的不甘。
趕來的巫馬伕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滴眼淚也沒有就昏死過去,顯睿扶著母親嚇得如籠中的驚鳥,連手帶腳都是軟的,生生叫巫馬氏倒在血泊裡。
庫芝賢長嘆一聲摸摸惜心:“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
“還沒完,娘,還沒完。”惜心笑著握緊了芝賢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出差,26號回來。
巫族之心
“誰?是誰?”庫太夫人扶著丫鬟紅了眼,顯敏死像極其悽慘,巫馬氏哭得暈了幾次,懷疑四起,卻不敢動彈。二房的陳夫人忙帶了女兒顯傾,兒子顯珈幫著封了顯敏的院子,拘了所有服侍的下人,把訊息封住在府邸中,任何人不許出門一步。
庫太夫人連同二房、三房夫人將顯敏房中的丫鬟全叫到房裡一個個細細地問,只問出顯敏晚間從巫馬伕人處領飯回來連水也不曾用就梳洗睡下了,問遍了全說沒動房中一點水食,也驗看了房中之物,全無異常。等巫馬伕人房裡的丫鬟也被叫了進去,問的結果卻是當夜顯敏用的飯食巫馬伕人也用了,有一兩樣沒下筷子後邊也賞給丫鬟吃了,也無異常。
最後問到巫馬伕人招待庫芝賢並幾個小姐的遇龍果,也是分食的,幾個姐妹也無異狀。此時顯傾走出來稟告:“奶奶好糊塗,伯母賜飯顯敏姐姐又怎會有事,都是自家的人,唯獨吃那遇龍果可有外人在吶。說起來這事又豈是我家這遭,伯母孃家的綠染可還冤著呢。”顯珈急忙道:“姐姐好糊塗,東西是伯母賜食的,莊王小姐又怎麼做手腳?再說她那性情最是不把什麼王妃之位放在眼中的,顯敏與她——”
“哎呀,我的三少爺啊,當初不在乎,可到著現今,不是什麼王妃,說不得就是皇后娘娘!”三房的夫人忙出首道:“我看定然是那巫女做了手腳。”
庫太夫人滿臉悲憤,此時巫馬氏已經醒過來,在丫鬟扶持下徑直跪在了庫太夫人下首:“娘,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敏兒,”說罷就叩頭在地:“媳婦有話要單獨對娘說。”庫太夫人見她釵環散亂,神色悲涼也是不忍,屏退了眾人。
二房陳夫人並三房夫人帶著眾人守在房子外間,不一會兒就聽見庫太夫人大怒的聲音:“糊塗,糊塗,你,你可真是——”接著就是巫馬氏的驚呼:“娘!娘!”眾人大驚,衝進去見庫太夫人手腳冰涼暈在了座椅上。
一時間,請醫的請醫,就連三房的老爺們也都急忙從練兵場上回來了。就在當夜,巫馬伕人被丈夫領西侯一個耳光打得口角流血,庫太夫人清醒後連夜喚來三個兒子商量,整整一夜,幾房的夫人坐臥不安,巫馬伕人悽慘地坐在榻間撫摸著顯敏那套王妃頭面,金光映在她眼中一片金光,她眼中什麼也看不見,直到顯睿過來握著她的手。良久,她聽見了自家丈夫的腳步,鼻子中冷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