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為何。。。要騙我?”胸口鬱結了一口氣,重陽險些喘不過氣來,她端起酒來,大口喝了兩口,以此舒緩心中的難過。
“公子說我騙你,你又何曾對我坦白過身份,若不是在忠王府相見,我根本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引以為知己的人,竟然是北辰的皇后,更不知與我作對的,竟然是我一直以來最最信任的公子。”
白芨的聲音有些嘶啞,雙目在酒的作用下紅的通亮,雙手緊緊按在桌子上頭,手臂青筋暴露。
是啊,他未曾亮出真正的身份,她又何曾以真面目示人,只是。。。
“那牡丹呢?她是你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這樣的情分,你如何下得了手?”提及牡丹,重陽的心,仍是痛的揪了起來,這是她心底的痛,死去的是她至親之人,而殺人兇手,也是她的至親。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白芨的情緒有些激動,眉頭緊緊蹙成一團,面上有些猙獰的發狠。
“是,我早就知道了。”重陽亦是直言不諱,索性全數說出:“牡丹臨死之前告訴我的,根本不是我在翠紅樓所說的痛苦,而是你與冷傲的名字,白芨,白芨,你怎麼下得了手?”重陽倏然起身,眼眶是盈盈欲落的淚珠子。
她將雙唇咬的死死的,牙根咬的霍霍作響,這個時候,她不能哭!
“既然你早就知道,那為何不揭穿我?”白芨此時反倒冷靜下來,一張冷麵,面若冰霜。
重陽聞言,雙眸閃了一閃,原本緊握的拳頭,倏然便鬆了開來。
“那種情形之下,我怎麼能說?雖然這些年翠紅樓的丫頭們並不與你們五君時常見面,但是在她們的心中,你們便是與親人一般的人物,便是可以仰仗的人物,若是她們知曉是你親手殺死牡丹,她們如何能受得了?更何況,北辰放抓走薔薇,若是我與你反目,萬一到時候他殺人滅口怎麼辦?我已經失去牡丹,不能再拿她們任何人冒險。”
她極力讓自個兒冷靜下來,用最平淡的語氣去講述那些歷歷在目的事,這個時候,她不能失控,絕對不能!
白芨靜靜聽著她的話,面色卻是越來越平靜,最後,如同一彎似水,再也經不起任何波瀾。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那公子打算如何做?”他問的雲淡風輕,好似一件與己毫不相干的事。
重陽望了他一眼,沉著半晌才緩緩道:“我是想替牡丹報仇不假,只是我心中也是清楚,對你,我根本下不了手。”說到這,聲音卻是低了一低,目光凝在那油光蹭亮的桌面之上,有些慘然的青白,讓人心生寒意。
“自古一山難容二虎,人人皆知如今只有北辰王朝,其餘的,無論是漠北還是無涯島國都是其附屬國,是以我希望你也能人情這個事實,然後撤兵,到時候我會勸皇上不再追究此事,並同意讓無涯獨立,以後不必向北辰進貢,兩國和平共處,你覺得如何?”
卻是退讓三分,這樣的條件無論給哪個小國都是極大的誘惑,之所以這樣是因著重陽真的不想與白芨作對,哪怕他殺了牡丹她也終是對他心存了一份情念是以,若是有旁的方法,她願意退讓。
129【緣起滅】
白芨卻不耐的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統一四方乃我父王畢生所求,如今他已亡故,我這個做兒子的必然要完成他的心願,更何況按著你說的,一山容不得二虎,我又豈願與人平分秋色。”
這樣的語氣,一下子便讓重陽生了怒氣。
二人這般對峙一般的形勢以及白芨對待此事的態度都讓她心寒,她這般考慮,還不都是為了他好,要知道,她與北辰夜的部署,獲勝的機率是極大的。
“那你的意思便是要與我為敵了?”重陽眉頭一緊,聲音一冷。
“我並非要與公子為敵,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公子的要求,我斷然不能答應。”
“好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重陽冷笑:“好,好!你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想不到你我多年的情分,卻要斷送在此了。”
白芨頓了一頓,原本緊繃的面頰有了一絲的無奈,卻只是稍縱即逝,隨即便恢復自若。
“緣起緣滅自有天定,卻由不得人半分,公子便勸著我歸順,那公子為何不去勸導北辰夜讓他歸順於我?他的兄弟都肯背叛他,那公子為何不會?”
重陽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芨,原以為你是五君之中最明白事理的,可是如今你怎麼反倒糊塗了,他北辰放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奪取政權,他是狼子野心,定然不會有好下場,難道你也要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