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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的臉。

“冷落嬌妻怎麼行?”他還真逗上癮了。

“嗯哼,夠了吧,你!”我板不起臉,語氣當然也裝不了太久嚴肅,“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兩個就好好把它忘了。”

“好。”他一早已經說過了,某人聽不進去。

早餐送上來,我歡呼一聲。情緒調整過來,胃口自然更好。

“你喜歡法國菜?”海粟問。

“最喜歡。”我深深嗅著牛油,鮮奶,各種食材的香氣。

名字像,喜歡的食物也像,說話的感覺也像,海粟想。如同顧鴻身上有洛神那位的特質,鳳孤鴻和顧鴻有時出奇的相似。所以,他才可以相處得那麼自然。

在酒店安頓下來,時間尚早,我和海粟到海邊散步。這次旅行是純粹的雙人行,沒有踏歌,沒有大新,兩人需要互相照顧。

“沒見過如此的藍,淺處如輕雲,深處如廣闊天,中間滌盪的,是風,是光,還有生命。白沙就像巨大的貝殼,礁石形成了斑駁的紋路。真漂亮。”我說得是書面語。

“聽你這麼說,的確漂亮。”海粟說,“要不要拍個照?”

“別,我覺得好好的風景畫裡突然冒出個完全不上照的人,就會徹底破壞了美感。”我不喜歡照相,“不過,你就不一樣。”我拿出相機,對準他。果然人長得太好看,風景就成了襯托。

海粟聽著照相機卡擦卡擦得按,卻不知道自己才是主角。

我往後退過了頭,撞到什麼東西,回頭一看,是個小男孩。他被我撞到,趴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道歉,“你沒事吧?”

“怎麼了?”海粟問,手伸過來。

我抓住他的手,“不小心撞到個孩子。”

“我沒事,但是城堡倒了。”小男孩八九歲的樣子,圓溜溜的眼睛,很乖巧,也很為難,“弟弟們讓我看好,不然叫媽媽不給我飯吃。”

什麼弟弟,這麼惡毒?我想,或許是小孩子說話太誇張。

“我們幫忙重砌一個。”我連海粟也捎上。

“那要快,弟弟很快就來了。”小男孩蹲下身,開始堆沙。他身上的衣服很小,顯得手長腳長。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砌出了底盤。

我沒有堆沙的經驗,海粟更不用說。兩人蹲在那兒,也就捧個人場。這孩子也不抱怨,好像有人作伴還挺高興。

“喂,小野種。”又來兩個小男孩,大的那個說的話卻極讓人不舒服,“讓你保護我的城堡,竟然把它弄倒了。我要告訴媽媽,讓她打得你滿地打滾。”

“沒錯,我最喜歡看他在地上翻,就像狗狗一樣。”小的那個也不怎麼樣。

本來還在堆沙堡的小男孩站起身,倔強得看著他們:“爸爸說我是他的孩子,不是野種。我也不是狗。”

“怎麼不是野種?媽媽說你是她買來的東西,我們才是她的孩子。”兩個孩子繼續野種野種的叫。

我和海粟臉色都不好看。我才想出聲阻止那兩個孩子,男孩衝向他們,三人打做一團。這時有些人跑過來,把他們拉開。其中一個著裝高貴的少婦神情焦急,仔細檢查了後來的兩個男孩,嘴裡呦呦得心疼。然後站起來,給最大的男孩一個巴掌,打得他側倒在地。

“給你吃,給你穿,真是養了野心狼,連我的孩子你都敢打。”少婦啐了口水在地,“也不知道誰生的,怎麼教也白教,趁早趕緊送進孤兒院去。”說完,就帶著人揚長而去,只留了個年紀很大的老女人。

那男孩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沙,默不作聲。小小的臉龐很堅毅,但也很受傷。在他的小小世界裡,或許不明白為什麼會遭遇這種對待。

“小奇,我們走吧。”老女人還算慈祥。

“溫奶奶,小時候媽媽很疼我的,為什麼有了弟弟就變了?爸爸說我是家裡的奇蹟,是很重要的人。可為什麼媽媽和弟弟那麼討厭我?”眼淚還沒掉下來,小男孩就用袖子擦過去。

老女人看看他,只有嘆氣,“這就是你的命啊,孩子。原本自己不能生,當然疼你如寶。後來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怕你奪了家產。”

小男孩沒聽懂。

“這位老奶奶,我們是遊客,正要去訪客,大概是迷路了。我想打電話問他,又不知道這是哪兒。您能告訴我們那棟房子的地址是什麼麼?”我指指剛才少婦進去的屋子。

“雲海路88號,只要說方平先生的海濱別墅,你朋友就知道了。方家是這片島嶼的主人。”老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