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的身份的確有一點,但是,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是老燕王的生女。
如果是,那該怎麼辦?
就連二位王爺,額頭上也有了汗水。
三長老也神色凝重,彷彿一生也沒有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一刻。
可是,皇后還是不動。
一動不動。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
燭光照在她的臉上,陰鬱的,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愁思,形成一層淡淡的陰影。
心裡這個時候,反倒平靜了:如果老燕王冥冥之中,要滅了自己,保全新雅和潔雅,那也是無法的。
自己的親愛的“父皇”——一次殺不了自己,還要來第二次。
絕殺12
羅迦心如刀割,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憐惜她,恨不得時光倒流。
大祭司陰冷的笑聲:“皇后,你若是害怕,也可以不驗。只要你自己承認就行了。也不必再多此一舉……”
羅迦沉聲道:“皇后有孕在身,她是怕見血,根本不適宜滴血……”
這話,顯得那麼理不直,氣不壯。
朝暉上人鬆一口氣,厲聲道:“皇后,你驗不驗?你害怕了?就算是孕婦,一滴血,也傷害不了你分毫。莫非,你是做賊心虛?”
羅迦的眼神一閃,目中忽然露出一股殺機。
就連朝暉上人,握著柺杖的手,也轉了一圈。
這股殺機太濃,太烈了,就如北國人崇尚的火——馬上就要鋪天蓋地地席捲出來。
就在這時,芳菲忽然聽得一股細細的聲音,那麼微小:“芳菲,別怕!”
她驚異地,以為這聲音來自於自己的內心。
或者,是陛下再說話?
可是,陛下根本沒有開口啊。
芳菲緩緩睜開眼睛,彷彿是剛剛睡了一覺,帶著無比的懵懂,淡淡道:“哦?驗血麼?沒關係啊!”
她慵懶地,伸出手去。
高高挽起的袖子。
露出雪白的手腕。
豐腴的,如一截柔嫩的鮮藕。
新雅盯著她的手臂,又看看自己的——被十來年的風沙雨雪所侵蝕的容顏。自己,潔雅,亡燕曾經最尊貴的公主,竟然落得這步田地。
可見,選擇男人的強弱,對於女人的命運,有著何等重要的決定性。
她心裡忽然恨得出奇。
又或許是妒忌。
那手臂,證明著她的養尊處優。
自己的手臂,證明著一腔的辛酸。
憑什麼?
是通靈道長拿起皇后的手。
尖刺刺下去。
一滴殷紅的血,從她的手腕上滴下去。
“咚”的一聲。
水晶的碗裡,如開出一朵神奇的花。
羅迦慘然閉上眼睛,這一生,第一次遇到一件沒有勇氣面對的事情。
太子也悄然移開了視線,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唯有芳菲,大睜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那個決定自己命運的碗——長長的睫毛扇動,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唯有此時,大祭司才從她的身上,看出幾分聖處女公主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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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過盧家有莫愁1
唯有芳菲,大睜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那個決定自己命運的碗——長長的睫毛扇動,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唯有此時,大祭司才從她的身上,看出幾分聖處女公主的樣子來。
就如昔日在花苑裡奔跑的少女——柔順如梅花鹿一般,生了長長的角,任人宰割。
因為沒有力量,因為沒有保護,只好任人宰割。
只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去裁決。
這一生,總是這樣。
所以,特別地膽小怕事。
就如每次爭吵,陛下也好,殿下也罷,他們雷霆大怒了,自己,就總是很害怕地屈服了,從來無法反抗。
她靠在椅背上,手臂是伸展開的,如一個不經意的十字,就彷彿已經上了火刑臺,被綁縛好了,只需要往臺下扔了火把,熊熊的烈焰就會竄上來,將自己燒得屍骨無存。
“滴答”一聲。
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
水晶碗,剔透地在眾人面前。
兩滴血的融合——皇后的手臂,卻完好無損。
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