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我的地盤我做主,現在,已經不是神殿了!
這是皇宮,後宮,自己是六宮之主!
阿當祭司見她面不改色,反而有些恍惚起來,這個女子好生面熟,可是,又不敢確認。畢竟,12歲的女孩和二十幾歲的皇后,是有非常大的差別的。他的意識,總是停留在那個稚嫩羞澀的少女印象上,完全無法和這個氣場強大的女人聯絡起來。
這個女人,目露兇光,神色之間,帶著一股子凌厲,她怎會是聖處女公主?
他手放在胸口,行禮:“本祭司參見皇后娘娘。”
“大祭司不用多禮!”她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大祭司,何故突然一個人來到慈寧宮?”
阿當祭司緊緊盯著她:“本祭司是想來給聖母行禮,不料,中途遇到皇后娘娘,娘娘這是要去哪裡?為何如此匆忙?。”
皇后之怒4
“可惜,祭司來遲了一步。未時三刻已過,慈寧宮的祭祀活動已經完畢。真不湊巧,阿當祭司,請回吧。”
但見皇后一面之下,便發出驅逐令,阿當祭司豈肯離開?
尤其,皇后越是如此,他越是驚訝,要知道,神殿之人,記憶都非同凡響,尤其是聖處女公主這麼重要的人,他絕不會沒有印象,因此,見了皇后,雖然不敢斷定,但心裡是有七八分把握的,覺得今天,這場祭祀處處透露出蹊蹺,就更不會輕易罷休。
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剛見到皇后時,她跑得那麼倉促,顯然是要逃離——若不是有什麼意外,她何必如此心虛氣短?
甚至高淼!
高淼不該是在神殿麼?為什麼高淼偷偷來到了這裡?
在大祭司和陛下針鋒相對的時候,高淼悄悄地逃到這裡,通風報信是為了什麼?
他忽然問:“皇后娘娘,你為何跑得如此匆忙?”
“!!!!”
他盯著皇后滿頭的大汗,甚至她的靴子,奔跑的靴子,目光往下,又往上,落在她滿是汗水的額頭上——一縷散亂的髮絲頂在頭頂,更是透出一股子慌亂。
“娘娘,此時,不是該是盛宴開始的時候麼?為什麼匆匆離去?”
芳菲一笑,溫和道:“本宮是見陛下還沒來,要等著陛下,所以出來看看。”
阿當祭司滿是狐疑,他是何等樣的人?見皇后行色匆匆,跑得那麼快,明明就是急於離開,如果心裡沒有鬼,跑什麼?
他忽然問:“高淼,你為何來此?”
“這……老奴是來……老奴……”
芳菲一揮手,阻止了他的回答。
高淼一怔,心裡一凜,立即頷首。自己是對皇后和陛下負責,為什麼要聽這個阿當祭司的,說得越多,就越是會落入他的圈套。
阿當祭司見皇后阻撓了他的回答,更是不悅。
皇后之怒5
高淼急忙說:“大祭司,既然已經錯過了良辰吉日,那就等下一次吧,反正你們在主殿已經祭祀了,心意到了就行了,而且,自來慈寧宮的祭祀,都沒有男子進入過……”
“既然如此,本祭司也不急於一時。”
高淼簡直目瞪口呆,這個阿當祭司,還不走?
阿當祭司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高公公有所不知,我們推算的吉時跟那個牛鼻子推算的完全不一樣!再有一刻才是我神殿推算的吉時,這個時候,大祭司和本祭司,都要親自去祭拜聖母和歷代的聖處女公主……”他說到“聖處女公主”時,加重了語氣。“那些偉大的大神的祭品,偉大的聖處女公主……”
這個該死的阿當,一直糾纏不休。他沒說一次“聖處女公主”,芳菲的心就要顫抖一下。
她的目光對上阿當祭司的目光!
這時,阿當祭司已經沒有什麼猶豫了,目光已經越來越驚疑,也越來越肯定。
記憶,就如一隻蔓延的病菌,將塵封在角落裡的可怕的前塵往事,一段一段,一線一線的牽扯出來。
阿當祭司忽然伸手,左手彎曲在鎖骨處,右手彎曲在胸口,那是他們祭祀時手拿火炬的儀式——然後,他把右手重重地壓在胸口,低低地驚呼:我的神呀!
這一刻,芳菲立即明白,他徹底認出自己了!
阿當祭司,認出自己了!
高淼面色慘白,身子一軟,靠在背後的大樹上,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如此飛來橫禍,實在所料不及。
他看著皇后——目光落在皇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