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的逃亡,還沒有人護送,都沒死了,為什麼現在就有危險了?”她的聲音也大起來,難道自己現在做了皇后,就顯得尊貴了,就走不得了?
以前呢?
北國女子,那麼多在外面走動的。
憑什麼嬌貴的就不能行走?
她完全沒料到自己告訴太子的結果,竟然是如此強烈的反對,就忍不住了,心裡又失望,又微微難過。
太子,他總是這樣,女人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還說什麼女人干政,自己這是在干政?每一次,大帽子先就扣下來。
就這一點小事情,他都如此了,以後呢?
真不知以後還會如何呢?
太子還要反對,馮皇后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殿下,我只是告知你,而非要你替我做決定。”
他一怔,這才想起,她是皇后!
自己是太子,自己並沒有權利干涉她的決定。
皇后入軍營15
自己是太子,自己並沒有權利干涉她的決定。
只能建議,無法干涉。
可是,這一次,他卻異常的堅決:“不行,我堅決不答應。父皇出征之前,我答應過他,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如果你出去涉險,便是我的失職,我根本無法向父皇交代。皇后,你不許去!”
她注意到,他用的是“不許”的字眼。
這時,隱約的,他真的是皇帝,而非僅僅是監國的太子。他完全是拿出了皇帝的架勢,在命令自己!
芳菲早就知道他骨子裡其實是一個非常固執,非常大男人的;但是,不料竟然固執到這等的地步。自己跟他之間,也不知是為什麼,好幾次都是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昔日的那種默契,那種親密,那種心靈相通——都敵不過意見的不同?
甚至,他竟敢以攝政未來帝王的身份壓制自己。這算什麼?
她也怒了:“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該告訴你的。”
“既然你告訴我了,我就要對你負責,對父皇負責!否則,父皇回來,我沒法向父皇交代。為君父分憂,是我的分內事,皇后,即日起,你不許離開立正殿半步。”
芳菲大怒:“你敢幹涉我的行蹤?我是皇后……”
“皇后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個女人!女人出門,又是戰場,就會非常危險。”他口氣決然,皇后也罷,其他也罷,管她一萬條理由,在自己眼裡,她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殿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是為你好。來人……”
幾名宮人,侍衛上來。
“你們這些日子要保證皇后的安全。若是皇后有個三長兩短,孤家拿你們是問。”
眾人慌忙跪下,不明白太子為何忽然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皇后入軍營16
芳菲氣急敗壞,太子,這是變相地把自己軟禁起來了。他憑什麼?陛下征戰在外,他就敢這麼對待自己了?
按理,他還是自己的——兒子——一輩人呢!
他憑什麼?
自己本是信任他,才告訴他的,也是為了不引起他的慌張。不料,竟然又是這樣。
她怒聲:“殿下……”
“皇后,孤家奉父皇之命照顧你,當然第一要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如有冒犯,父皇回來,孤家甘願領受責罰。”
他說完,轉身就走。
芳菲看著他的背影走遠,簡直又氣又惱。卻又毫無辦法。後悔得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尖,早知道,偷偷地就帶人走了,多事告訴他幹什麼?弄得他雞飛狗跳,擔驚受怕,也不至於讓自己現在這般狼狽了。
再說太子出了立正殿,也非常鬱悶。卻又擔心,真不知皇后到底怎麼想的,再是擔心,一個女人,以皇后之尊出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心裡在這一刻,是如此地軟弱。
父皇走了,難道她也要走?
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情,比父皇的出征更令他擔驚受怕。父皇是一世英雄,文治武功擺在那裡,而且幾十萬大軍隨扈,再不濟,生命安全是能得到保障的。他雖然也替父皇擔憂,卻並不害怕。
但是,對芳菲,那就是完全的害怕了——那是宮廷裡一朵嬌養的花,一旦離開了宮廷,她豈知外面世界的險惡?
不行,決不能讓她出去,哪怕是跟她翻臉,也決不能讓她離開。
他低聲道:“王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