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乙辛,你們再帶幾名侍衛追上去,全部選擇良馬……御馬房的上等良馬隨便挑,不要拖延了,馬上走……”
“陛下……不是小人們違抗,是娘娘不許……”
“她不許?她怎麼會不許?快去……”
“陛下……”
“滾,你們馬上去追……馬上追上去,娘娘若有半點閃失,朕誅你們九族……”
“陛下,娘娘叫小人們把這個戒指給你……她說,陛下你看了這枚戒指,再決定,要不要小的們追去保護她……”
“什麼戒指?”
乙辛抬起頭,從懷裡摸出那枚大紅寶石的戒指遞給高公公。
羅迦面色一變,幾乎是從高公公手裡搶過這枚戒指。
聲音也在微微顫抖:“你們……這是……”
“回陛下,這是馮昭儀要小人們轉交陛下的……”
他握著戒指,頭痛欲裂。
這是自己給她的婚戒,自己送她的禮物。
就算是當初“捉姦”事件後,她跟自己賭氣,也不曾脫下這枚戒指;就算是那個夜晚的爭吵,她難產,她痛苦的掙扎,也不曾脫下這枚戒指;甚至,她呆在冷宮的日子,那麼窘迫的生病絕望,也都不曾脫下這枚戒指。
現在,她竟然還給自己!
“芳菲,這戒指什麼時候都不能取下來。就是把你賣了,也不能取下來!”
那是自己的一片心意,而非賞賜——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那是一種少年人一般純潔的情意,獻給自己最最心愛的女孩。
不是納妃,仿若娶妻。
還君戒指4
沒有人知道,她來昭陽殿辭行的時候,自己是多麼害怕她歸還那枚戒指。可是,她沒有提,決口沒提,就如忘記了一般。那時,自己是多麼地暗自慶幸。
只要戒指還在!
有些事物,就如一個心口的烙印,印下了,就抹滅不掉了。
可是,她走出那麼遠,竟然又生生抹掉了!
如今,她竟然連戒指都歸還了。
二人之間,真的就徹底了斷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觸目處,這是昭陽殿——昭陽殿!
四處還有凌亂的紗衣,凌亂的痕跡,凌亂的狂歡……小憐、張婕妤……捉姦……芳菲,她不喜歡這些,她反對,而自己,並未善待她!
甚至在她懷孕的晚期,自己還找了種種藉口,天天流連這裡,尋歡作樂。為什麼?為什麼當時就忍不住?為什麼一刻都忍受不了?不尋歡會死麼?
這個地方,甚至是她的,自己也給她剝奪了,賞賜給她的對手!
她不曾出宮前,自己就先斷了她的退路。
是自己生生將她趕走的!
“芳菲……芳菲……”
他癱坐在椅子上,心如刀割,酒意,痛苦,整個頭顱彷彿要炸裂一般。
悔恨,強烈的痛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恨的是誰。
她還是自己?
“陛下……”
“滾,滾啊……你們都滾開……你不稀罕,朕就喜歡你麼?朕也不稀罕你,要滾就滾……滾得遠遠的……滾……”他歇斯底里,拿起戒指就狠狠扔在地上,一腳就踏上去,拼命地踩,“滾,都給我滾……滾啊……”
“陛下……”
眾人從未見到陛下如此失態,驚得大氣也不敢出。
“滾……都給朕滾出去……你們全部滾蛋……”
戒指被踩在腳下,他狠狠地一腳踢開,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壺酒,一仰脖子就喝,哈哈大笑:“來,都來喝酒,都來陪朕喝酒……喝啊……都來喝個痛快……”
……………………
PS:明日9點再更了哈;二更完畢。
以色侍人1
小憐和張婕妤其實都醒著,躲在隔壁的房間,聽著陛下的歇斯底里,又是欣喜,又是後怕——如果馮昭儀不走,這昭陽殿能不能易主還真的很成問題。
要知道,男人都是新鮮感作祟。等著新鮮感一過去,誰知道會如何呢?
小憐悄悄問:“陛下幹嘛一直惦記那個死肥球?”
張婕妤恨恨道:“男人就是犯賤,對他畢恭畢敬,他偏偏不滿意;那個死肥球一再忤逆他,他反而拿人家當了心肝寶貝……”
“幸好她走了。再心肝寶貝也沒用了……”
張婕妤看著她身上名貴的珠釵,不經意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