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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密室。伸手不見五指。

太子跪在地上。地面寒冷,他病體孱弱,卻一聲也不吭。

“你好大膽!竟敢串通安特烈,私自放走芳菲!”

他並不為自己辯解,聲音淡淡的:“她救我一命,我總要還她一命。父皇,安特烈說我不像個男人,我總得男人一回。何況,她是個少見的醫學天才,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毀滅!”

“啪”的一聲,羅迦一耳光落下去,這一巴掌,不留絲毫的情面,太子嘴角流血,被打落的碎牙,和著一口血吐出來。

羅迦暴怒欲狂:“就因為這樣,你就敢私自做主?”

“我是太子,是北國的儲君!我從未動用過自己的權利,這一次,難道也不行?”

“逆子,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北國的繼承人,你就該知道祖宗的規矩!朕從小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只因一己私念,就不顧大局。你可知道,若是此事流傳出去了,若是被大祭司知道了,不止你,就算是朕,也要成為北國的大罪人!今後,還何以取信於臣民?”他重重的,又是一耳光扇在兒子面上,絲毫也不因為他的病弱手下留情,“你還沒登基,就如此蠻幹!要是登基了,豈不把北國翻個底朝天?再說,芳菲還毒害左淑妃,害她流產,芳菲不止是祭品,更是個殺人兇手……”

“不是芳菲,不是她乾的!”

“不是她是誰?”

“芳菲善良純潔,她絕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善良純潔?那小鬼頭提滾水澆花,在大神胸口扎尖刺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呢!羅迦怒斥:“朕比你瞭解她!你黃口小兒懂得什麼?”

太子受責罰2

太子慢慢抬起頭,擦掉嘴角的血跡:“父皇,你總是這樣,什麼都想當然,被欺瞞了也不知道……”

羅迦大聲咆哮:“朕是天子!誰敢欺瞞朕?”

“是麼?那你可知道,我的病,根本不是‘病’?”

“那是什麼?”

“是毒!是中毒!芳菲診斷出來,我卻不敢告訴你,也不許她告訴你……這毒,已經潛伏在我身子里長達兩年了,每天每日都折磨著我,痛不欲生。如果不是芳菲,我早就被折騰死了,再也堅持不到今天了……”他悲憤莫名,“父皇,這些你可知道?”

羅迦不可置信,鼻孔呼呼地喘著粗氣:“是誰?誰敢如此大膽?”

太子悲哀的搖搖頭:“兒臣也不知道!”

“好,就算你是中毒,你怎知芳菲就沒害左淑妃?大家都親眼目睹了,每一個人都作證是她,左淑妃也指證是她,難道左淑妃會自己害自己流產來誣陷她?芳菲私通安特烈,被左淑妃撞見……”

太子面色微微有些緋紅,急促:“父皇,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也看不出芳菲有沒有私通安特烈?”

羅迦忽然想起那具少女的軀體,被掩映在殘破的紗衣下面,乾淨,聖潔,那臉上淡淡的絨毛,那種少女才有的芬芳……他猛地搖頭,彷彿要毀掉這段可怕的記憶。那個小人兒,她那麼幹淨,那麼純潔,就算不是公主,也是聖處女!

無可爭辯。

他啞口無言,無法再回答兒子的問題。

“這一次的事情,也就這樣了。不許走漏半點風聲。你馬上啟程回皇宮,今生不許再踏進神殿半步!”太子心裡一震。儲君不許踏進神殿半步,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被廢黜了麼?

他慘然一笑,跪下叩頭:“多謝父皇恩典。”

羅迦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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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可愛的自由1

遠遠的,還能看到神殿廣場上淡淡的輕煙,北國的“聖處女公主”,已經昇天了。他想,大神享用了這可怕的祭品,大雨,為什麼還沒降落下來?

感謝那些令人瘋狂的棕櫚樹汁液,沒讓大祭司發現一絲一毫的異常。他轉身,摸摸額頭,才發現滿頭冷汗:如此李代桃僵,就算是過了這一場劫難?

那個小小的人兒,她,又逃到了何處?

他心裡十分惆悵,人人都道帝王至高無上,可是,像自己現在這樣,遭遇乾旱,瘟疫,和兒子紛爭,寵妃流產,祭品逃跑……沒一樣令人省心的事情。

誰說帝王都是快樂無憂的?

柔然國邊境。

一輛馬車不分晝夜,兼程趕路。

滿天星輝,安特烈的眼皮幾乎快睜不開:“芳菲,他們追不上來了,我們歇一夜再走吧。”

芳菲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