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錯了……”
“你以為我會被你吃掉……呀……不行,我不這麼走……”
“芳菲,落棋不悔哈……”
“我拿著,我還沒走下去呢,不叫耍賴……”
他從門縫裡看對弈的二人,心裡竟然酸酸的。這些日子,芳菲留在東宮暖閣,和太子起居飲食都在一起。他早已不是滋味,卻因為是自己的兒子,因為兒子病重,所以一直耐著性子,沒有做出任何的措施。畢竟,芳菲,只是照顧他而已。
他們之間,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毋庸置疑。
可是,這照顧,也實在過了頭吧?
瞧那二人的親密舉止,簡直形如夫婦。
芳菲,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罷了。但太子呢?他接受的是什麼教育?怎麼也能這樣為所欲為?
怒責芳菲1
尤其是芳菲,她一邊玩弄手裡的棋子,一邊將茶水遞給太子,態度那麼溫順,照顧得那麼周全。這時,猛然聯想到那天早上芳菲盛裝打扮的古怪模樣,再是要故意糊塗也糊塗不下去了——那日,她分明就是要打扮了給太子看的。否則,也不會嚇成那樣了。
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她笑起來,哈哈的,露出雪白的小小的牙齒,明亮的大眼睛也彎得如清脆的豌豆一般,彷彿開心得不得了。她竟敢如此大笑,如此肆無忌憚,眉飛色舞。難道就不害怕自己的懲罰?難道就不該戰戰兢兢惶惶恐恐?對比在立正殿時的表現,難道立正殿就是地獄,這裡就是天堂?
她私自逃跑,回到東宮後卻如魚得水。他下意識地,看看身後老太監拿著的禮物,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欺騙,自己的權威,自己男性的魅力,都遭到了莫大的挫折。一股強烈的妒忌湧上心頭,幾乎要變成滔天的怒火。
這個小東西,也太不識趣,太不知好歹了。如此下去,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他咳嗽一聲,推門進來,二人立刻停下,扭頭看他。太子過於倉促,差點將棋子掃落一地。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明明二人就是一起下個棋而已,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見羅迦面色陰沉,心裡一凜,忽然意識到,芳菲是逃回來的,父皇不可能不生氣。父皇,他其實是不願意讓芳菲回來的!
他急忙跪下:“參見父皇……”
“皇兒不必多禮,你身子可大好了?”
“好多了。”
“怎麼這麼有興致?一大早就開始下棋?”
“兒臣悶得慌,所以要芳菲對弈……”
就連遲鈍如芳菲,也察覺了不安,羅迦的臉色那麼奇怪。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今天才想起來捉自己?難道誰又招惹他了?因為害怕,她還第一次主動向他行禮,扮個笑臉,他也不怎麼理睬。她便只好訕訕地退在一邊。
怒責芳菲2
“芳菲,太子病情進展如何了?”
“父皇,兒臣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多虧了芳菲。”
“哦?僅僅保命,那可不行,得趕緊痊癒。皇兒,朕還需要你協助處理許多事情。你再躺下去,就不行了。”
“兒臣一定快點好起來,芳菲……她也是盡心盡力……”
“芳菲?”他玩味著這句話,太子怔怔的,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不是芳菲,是馮姑娘!”他的聲音變得從未有過的嚴肅,“皇兒,你病好後,就要出去面對眾人,處理事情了,到時,可不能再提什麼‘芳菲’了!”
二人都一怔,太子低下了頭:“是,兒臣疏忽了,是馮姑娘。”
芳菲侷促在原地,垂著頭。為什麼只是一個稱呼的改變,心裡就隱隱不安?羅迦的警告,原本也是合情合理的啊,但為什麼此時才警告?
“馮姑娘,你作為通靈道長的高徒,雖然令太子暫時脫離了險境,但是,對於他的後期治療,有沒有什麼跟進和計劃?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芳菲見他睜眼說瞎話,而且說得那麼流暢。原本以為,他在人前才這樣睜眼瞎說,不料,就自己,就太子,就他,三個人而已,他也能把謊言說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恍惚中,以至於她都誤認為自己真是“通靈道長的弟子”了。
“芳菲,你到底還有什麼高明的醫術?有的話,為何不早早拿出來?久久拖延著,也不是辦法。”
她微怒,羅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自己故意不早點治好太子,好一直賴在這裡麼?
羅迦見她不答,更是不悅:“芳菲,人人都稱你為名醫,名醫難道不該藥到病除?轉眼這麼長時間就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