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趕走。不,不會。父皇不過是仁慈寬大而已。自己如是想,就是對他的褻瀆,也是對他的大不敬。
入夜。
一頂軟轎悄然停在暖閣。
是羅迦的近臣高淼,弓著身子,對太子作揖:“殿下,陛下寒症發作,要馮姑娘前去診治。”
太子一驚,急忙問:“父皇寒症如何?我馬上去探望。”
高淼再次行禮:“不用了。陛下怕馮姑娘身份暴露,只能秘密帶她進去。”
太子想起,也是如此,如果自己去探病,一定人盡皆知,便立即去叫芳菲。
芳菲聽說羅迦有請,立即想到狼和羊的故事,面上就露出難色了:“殿下,你的病還沒好呢。”
“芳菲,我已經無大礙了,還是父王的病情要緊。”
芳菲看看高淼催促的眼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皇宮裡,豈敢不去替皇帝治病?加上太子這些日子的確無什麼大礙,便只好上轎。
夜闌人靜,小轎在立政殿停下。
芳菲下轎,但見四周空蕩蕩的,諾大的殿堂,一重一重,黑夜裡也看不清楚規模如何。但卻知道,這裡是羅迦的寢宮,專屬他一人。
按照宮裡的規矩,自皇后以下,凡是有名號的妃嬪,都有自己的寢宮,所謂三宮六院是也。而皇帝則住立政殿。為了表示他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他一般是獨立起居。要想OOXX了,就去三宮六院,當然,有時也會在自己的寢殿寵幸嬪妃。但就算是貴為皇后,也不能長期和皇帝同住,形如民間夫妻,這是不允許的。羅迦本人也很少在立政殿寵幸妃嬪,這是他的書房,許多國家大事決策於此,他從不想讓女人和政事混為一談。
OOXX立政殿2
芳菲自然是第一次到這天子寢殿。她好奇地東張西望,高淼本是要提醒她注意規矩,但見她那種劉姥姥進大觀園(嘿嘿,胡亂引用下,請勿追究朝代錯亂)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好笑,也就不提醒了。
門開了,高淼弓著身子:“馮姑娘,請。”
芳菲進去,門隨即關上。
她嚇了一跳,覺得很不安全。心裡毛毛的,看一眼關著的門,又看前面點燃的宮燈、燭臺。光線正合適,讓她足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她慢慢走過去,只見羅迦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十分難看。他並非發病,而是在這樣的氣候轉冷的季節,就會習慣性的不舒服。這種痛苦雖然不如發病時的激烈,但深入骨髓,綿密纏綿,更是令人不可忍受。
他病怏怏的樣子就沒那麼可怕了。芳菲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但見床頭的案几上擺放著一隻錦盒,盒子裡,攤開幾根炙條,正是自己當初送給羅迦的。數一數,不多不少,羅迦一根也沒用。這人也真是的,留著幹嘛?
“芳菲,幫朕炙烤……”
他忽然開口,芳菲嚇了一跳。
他伸出手,似要拉她。她卻趕緊退開一步,生怕自己又被當成了人體暖爐,這可不行,絕對不行。大姑娘,那可是有自尊心的。
他的聲音十分軟弱:“芳菲,幫我,快幫我……”
她不敢再退,總要替他炙烤,否則發起病來,更是不堪設想。
她點燃炙條,走過去。他似是感覺到了那股熱氣,立刻安靜下來,手也不亂伸了。芳菲拿了炙條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太陽穴上移動。一股暖洋洋的氣息頓時傳遍頭腦,五臟六腑得到資訊,頓覺渾身舒暢,那惱人的陰寒痛苦像被驅趕到了太陽下面,逐漸地無處可依容身了。
她見貌似有效,邊炙烤,又邊伸出另一隻手按摩他的太陽穴。那軟軟的手按在臉上,比炙條帶來更大的溫暖。
不敢想象的春夢
他半夢半醒裡,只覺得異常舒適,緊緊閉著眼睛,漸漸地,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根炙條燒到1/3,他的兩個太陽穴都非常燙了。芳菲遲疑一下,見他裸露著膀子,便又給他炙烤肩膊。這炙烤,比太陽穴還舒適,羅迦第一次感覺到驅除了病痛的良好的感覺。
迷迷糊糊裡,痛楚一淡化,那種溫熱的感覺就開始傳遞到身體的其他部位,彷彿成正比例地在遞增。
那是一場夢,不敢想象的春夢,又的的確確那麼真切。溫柔的女體,抱在懷裡的溫柔,不敢觸控的人兒,現在,她又在身邊。
她就在身邊。
他忽然很想起身,一抬手,狠狠地擁抱她,完成那日不曾完成的一切。可是,他無法動彈,生怕一動彈,她就賭氣離開了。
現在,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