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的雙眼由最初的驚訝,變為了不可置信,而到最後的心如死灰,心底的恐慌蔓延,似乎要將他淹沒。
那位中年婦女跪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含著淚水,哭泣道:“大人,這兩天賤妾和小兒一直都被將軍囚禁在將軍府裡,將軍還威脅我們,我們若是敢離開將軍府半步,他就說要殺了賤妾的女兒。”
帶著面具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將軍真是英雄豪傑啊!看來威脅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是將軍的長項了?不過,我也並非閒人,既然合歡散的事情已經了結,剩下就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管我的事兒了。告辭!”
來無影,去無蹤。武功、輕功、毒功有這樣厲害,整個土雲國,恐怕沒有幾個。只是中年男子在離開時對這蕭逸宸那不明意味的一眼,卻讓婉歌心中有了些瞭然。這件事情,恐怕和蕭逸宸脫不了關係。
方坤吩咐手下去將軍府裡搜尋,不一會兒,果然搜到了一小包藥粉。
婉歌冷笑,“沐將軍,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坤的臉上仍舊帶著猶豫之色,他畢竟是受了太后的命令,此刻定然不能進將沐盛飛定罪。他再三猶豫,道:“齊王妃,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由聖上來處理。”
婉歌沒有答話,這會兒從門外傳來冰冷的聲音。
“沐將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王的愛妃下毒!”宮少齊從將軍府門口大步走來,他的身上帶著怒氣。不過,他在看到蕭逸宸的時候,眼神冰冷斜睨,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他的存在對於自己就是一個威脅。
蕭逸宸淡淡地笑,笑容裡沒有任何的情緒,卻帶著絲絲淡漠。
面對著宮少齊,沐盛飛心存忌憚,經歷了這一場劫難,他的臉上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般,他垂下了頭,“殿下請恕罪!”
“恕罪?”宮少齊冷道:“如果要恕罪的話,那就那你的命來陪!”
沐盛飛的原意並不是想要害葉纖芙,他不過是想要挑起沐婉歌和葉纖芙之間的矛盾,他也只是想要沐婉歌的日子“熱鬧”一點,可是到了現在,沐婉歌照樣活得好好的,而他,不僅賠了女兒、夫人,就是連他自己也搭進去了。
此刻,沐盛飛臉色變得蒼白,倘若不是他的身邊還有人扶著,可能此刻,他已經轟然倒地了。
沐盛飛低垂著頭,如今這番,認證物證俱全,他也沒法再狡辯,他靠近宮少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王爺願意饒恕我的話,我願意將手中的三千鐵騎交由王爺指揮!”
宮少齊的臉色稍有緩和,沒有說話,那雙丹鳳眼裡,透著一抹精光,然而緊抿的嘴角卻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怒氣。
沐盛飛緊緊地盯著宮少齊,沒有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就在剛才,他已經派人去通知皇上了,不管怎麼說,他的大女兒在宮中為妃,他的父親又是隨著皇上打下江山的將軍,皇上總不至於要殺了他,頂多也就是削弱他的兵權罷了,如今,他得罪的人是宮少齊,那就將這兵權交給宮少齊,至少還能保他一命。
可是,看著宮少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又猜不透他的心思,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這時候,外面正傳來了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宮少齊劍眉上揚,利劍出鞘,閃閃發光的劍光讓沐盛飛的心中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長劍已經加上了他的脖子。
沐盛飛睜大了雙眼,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宮少齊,瞳孔收縮,眼中的恐懼展露無遺,“王……王爺……”
這時,沐盛飛的其他幾位夫人都失聲尖叫起來。
“你讓我的妃子受了傷害,差點兒丟失了性命,你難道不應該受點兒懲罰嗎?”宮少齊揚聲問道。
沐盛飛的一張臉變得慘白。
沐盛飛的三夫人向婉歌哀求道:“王妃,將軍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父親,他對你還有養育之恩,還請你念及往日的情分,向你的夫君求求情。”
那句夫君,讓婉歌的眼皮一跳,夫君?那個男人配嗎?沐盛飛的死活和她有關係嗎?她從來都不在乎,現在?哦,不,沐盛飛還欠著她的銀子,也還欠著對她孃親的恕罪。不過,這宮少齊會真的殺了沐盛飛嗎?這沐盛飛至少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兒用的吧!
婉歌剛想開口,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叫聲。
“皇上駕到!”
這一屋子的人都急忙向皇上行禮,“參見皇上。”
余光中,婉歌只瞥見蕭逸宸的白衣飄飄。他只是略低著身子,那雙含笑的眼睛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婉歌。她的心中一慌,偏過了頭。